房门打开,墨怀刑站在门后,冷眼如霜,枯井无波。
“弈儿……”盛维德颤声起身,去抚摸真实的存在。
墨怀刑侧头躲开,自嘲冷笑:“我确实,从未见你这么高兴过。”
这一刻,盛维德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踉跄着后退。
陆正谦走过来,轻拍墨怀刑肩头,开怀大笑:“多谢盛大哥帮我将儿子养大,养的这么英勇威武,教他一身本事。当年若是跟着我,怕是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儿子,还不快谢谢你盛叔叔。”
盛维德愤怒的一拳捶向陆正谦,墨怀刑侧身挡住。他错愕的看着眼前养了三十年的儿子,气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震的心肺俱裂。
“弈儿,走,跟爸爸回家。”盛维德终于慌了,拉起墨怀刑就走。
墨怀刑跟着他走出茶室,甩开他的手,笑问:“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盛维德气的又打了他一巴掌。
“我原来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墨怀刑笑:“还打吗?不打,我就走了。”
看着他那颤抖的举起,再也落不下来的巴掌,墨怀刑已经后退着转身离去。
陆正谦走上前来,得意的炫耀:“你养了他三十年又如何,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盛维德,三十年前,你输了,三十年后,你还是输的彻彻底底。哎呀,你的儿子枯骨黄土,我的儿子一身警服,想想就畅快。”
走到玄关门口的墨怀刑,身形明显晃了一下。
盛维德看着儿子走远,猛然掀开身上的外套,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炸药绑在盛维德的身上。这一次来,他带了必死的决心。
盛维德一手拉住陆正谦,一手拉开引线。
阿力眼疾手快,急忙抱住陆正谦,一脚将盛维德踹下栏杆。他们在二楼走廊,楼下中央是一个水潭。
陆正谦看着溅起的水花,急道:“快,别让他死在这。”
一个支队的副队长死在了青龙湾,不是小事,不可能不被查的。
阿力沿着楼梯跳下去,果然见水潭里的盛维德掏出了一把刀。
青龙湾十里外的街边公园,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一个湿漉漉的身影被丢下车。盛维德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去。路并不难走,可他走的踉踉跄跄的,口中碎碎念着,“我儿子,是我的儿子……”
那道孤独的背影掠过一棵又一棵的行道树,满头黑发瞬间白头。
……
紧邻密室宽敞的空地上,墨怀刑和傅远山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象棋棋盘。满盘棋子,大多是红子,但厉害车马炮却是蓝子多两个。
“有时候,心太软,自己的棋子也会成为你的掣肘。”傅远山提马再上一步,笑道:“将军”。
那么多棋子聚在米字格中,他的帅无路可走。
“但心太狠,一定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墨怀刑艰难的冲破险阻,移車入中线,淡淡道:“你输了。”
車跟角落里的帅竟然挡住了蓝将的所有出路。
傅远山哈哈大笑,像关在密室里的何忠喊道:“四弟,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何忠站在狭小的窗户后,哼哼唧唧的应和了一声。
傅远山再次看向墨怀刑,终于开了口:“以后好好待在爸爸身边,爸爸不会亏待你。”
“不会亏待?”墨怀刑冷笑:“像你儿子那样少一条胳膊,还是像你兄弟那样永远关在这里,还是像他们一样,当你的走狗。”
“以后,整个陆氏集团都是你的。你不是喜欢棠儿吗,我马上就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墨怀刑淡淡道:“我想要你死。”
傅远山一拳砸在棋盘上,压着怒火道:“这么多年,盛维德和陈建峰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爸爸爱你,你非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吗,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会伤心的。”
说着,傅远山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墨怀刑嫌弃的移开目光,“别演戏了,你想认我,不就是为了在盛维德面前炫耀你有多厉害,有成功,然后尽情享受你报复的快感。”
傅远山反问:“这两年,我对棠儿有多好,你看不见吗?”
墨怀刑再不愿与他废话,直接道:“你放甘棠走,我便留下来。”
傅远山没有说话。
“不敢?”墨怀刑嫌弃,“你也配说爱字。”
陆正谦气的站了起来。
何忠提醒:“大哥,这个时候你怎么糊涂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要不是为了甘棠那个丫头,他根本就不会跟你说一句话。”
陆正谦无奈:“阿力,把人带上来。”
其实他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威胁自己的儿子。他想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可现在,他只能指着被压着的甘棠,威胁道:“这有这么多男人,你如果不想娶棠儿,我就让她嫁给别人了。”
“龌龊。”墨怀刑怒声反问:“你敢吗,账本还在她的手里。”
何忠再次出声,“大哥,咱们新研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