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小农舍时不过早上十来点, 农家的炊烟刚刚升,那么高的土烟囱堆在那边,冒着噗嗤嗤的黑烟, 周围这才三三两两几户人家, 人迹罕见, 向姚这次没跟来,陆玉锵和牧清走到半途转弯处,就见前面出现两抹熟悉的人影, 虽然隔得远, 但也看得清楚, 是那两人。
安晓连经常出来吃小食, 对这边道路熟悉, 抄的小道, 走得比他们还要快些, 陆玉锵只觉得烦躁:“又见到了。”
“没事没事放宽心,我们悄悄地走,快到了。”牧清安慰道,“一定不进同一家。”
牧清这嘴就叫乌鸦嘴, 进的还真是同一家,门口就撞上了, 安晓连方才走着走着就落泪,哭了一路, 脸上泪迹未干, 一张脸蛋憋得通红, 手还握成拳,见到陆玉锵时勉强笑了笑,之后再去怒视牧清,眼中忿忿且不满,像是就要随时冲上去和他干架。
陆玉锵见不得牧清受欺负,后来拉他进了内间坐下,这农家也不算是饭馆,性质和农家乐类似,不过平时客人稀少,偶尔才来那么几人,装潢也不算正式,内间和外间只隔了一道帘,说什么做什么,皆无隐私可言,后来忍无可忍下才换了处地,庆幸安晓连这次没有追上来,落得个清闲。
坐下后,陆玉锵便问他:“上次商场那件事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刚解决。”昨晚上就着吻痕的事情粗粗解释了一通,但也没当面叙述讲得明白,牧清宛若一个说书人,讲到那王旗床上还赤,身,裸,体一人时,忿忿一拍桌,显然是替夏俊华不平,“他们说这叫什么,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脸没皮,而且刘玄通他们收拾的时候,说那人身上都是鞭痕,东红一块西红一块,有s.m倾向。”
彼时正在喝水润嗓的陆玉锵嘴角一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喷了,放下后问:“你说什么?”
“S、M倾向。”牧清说,“他们跟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哦哦哦,没什么。”陆玉锵没往下问,鉴于当时给牧清上生理课时遇到的艰难险阻,还是及时止损闭嘴为妙,他给牧清倒了杯水,说到王旗时还有些唏嘘,“我们认识已经有好几个月,表面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是这种人。”
“他可能是想泡你,看你长得好看。”牧清语气严肃,脸也绷着,像一个真正的家长那般教育,“以后还是要擦净眼,千万不要被骗了,床上那个小男孩真的惨,而且还是妖怪,普通人根本受不了摧残,早就一命呜呼了,这种人很可怕的,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
陆玉锵正在给牧清倒清水,倒水的杯子没拿稳,哐当落在了桌上,水稀里哗啦流了一桌,他忙抽纸去擦,边擦边郁闷:“你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的歪道理,还跟我说上了。”
这才几日不见,就觉牧清运用现代词汇的能力高了那么一些,歪道理也是一堆一堆地从嘴里冒出来,有些时候让人猝不及防,陆玉锵把沾了水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坐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听着。”
牧清虽然不解,但依旧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通,陆玉锵总算恍然大悟,清楚哪里出了问题,哭笑不得道:“你以为我是□□的那一个,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什么让你有这种误解?”
牧清拨弄面前拆开的碗筷,歪头看他,似是不解,等着他那下一句。
“算了,跟你说这种干什么,你又不懂。”陆玉锵把杯子推到他那一边,说,“喝吧,先润口嗓子,累了一晚上,听你说话都哑了。”
等菜上齐后,他们边吃边聊,聊到后来那话题又回到了王旗身上,王旗那事实在匪夷所思,即便是一直处理特殊事件的几位成员也鲜少遇到,妄图长生不老,说来就贻笑大方,不过确确实实被他实验成功,只不过耗费了太多无辜者的生命,从大视角上得不偿失。
“所以他真的活了一百多岁?”陆玉锵好奇。
“应该有了的,总之是个老头子,后来都化成白骨了,样子很可怕。”牧清吃了一口番茄炒蛋,口感柔嫩丝滑,加之农家自己配制的秘酱,味道极好,陆玉锵见他喜欢吃,悄悄放慢了拾筷的速度,那蛋最后都进了牧清的肚子。
“还说把我当儿子。”陆玉锵看着牧清不停落筷拾筷的动作,心里嘟囔道,“吃饭都不看看干儿子,一点都不贴心,没看到他省着一口都没吃吗,都不说点什么。”
心中虽如此想,但看着牧清饱腹的模样,隐隐还是有一种投喂的满足感,妖怪胃口比平常人要大上几分,陆玉锵又给他叫了一些,最后主人出来讪讪道:“蛋都没了,今天鸡没下蛋,刚好吃完了。”
农家人朴实,陆玉锵见牧清着实喜欢吃,悄悄给了他们一笔钱,买了炒蛋的方子,叫先下番茄再下蛋,加上蜜汁酱料少许,盐少许,味精少许,看得陆玉锵有些懵,收了方子后塞进袋子里,想着回去后实验,再让牧清来当小白鼠,总归是他爱吃的。
再同牧清说到那王旗的事,陆玉锵唏嘘:“长生不老啊。”
在还未遇到牧清之前,这类事情着实匪夷所思,即便是之后同牧清相认了,陆玉锵也是眼见为实后才相信,但心中依旧坚持着一定的科学世界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