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偿失。
向姚边同向暖打电话,边慢慢找去了陆玉锵的房间,门窗关得严实,窗帘拢紧,不透一丝光亮。房子方方正正,望去有丝压迫感,犹如囚着人的巨大牢笼一般。
“在干嘛?”向暖问她,“你过去看看。”
向姚爬到后窗,后窗挨着一面墙壁,平时被墙壁挡着,陆玉锵也就没在意,时常犯懒,总不爱拉这头的窗帘,向姚说他过好多回,左耳进右耳出,总不当回事。
现在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她凑过去看,看完同向暖说:“在睡觉。”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向暖叹气,他儿子自小就有主见,没让他们操过心,平时即便心中有事,也是憋在心底自己消化,就这事,陆玉锵即便哭得太厉害,也不会找她倾诉。
还是要向暖自己出马,她在屋中坐了会,去给牧清打电话,想要问些现在的事。
牧清的语气同平常一般,接着了后甜甜喊姐姐,只是喊完之后力气不足,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听得出他心情低落,向暖套了他一会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了大概。
也是她想岔了,根本就没有第三人,那人一直都是牧清,只不过他们是先上车后买票,这个比喻有些糟糕,大致意思便是,他们在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之前,就先睡在了一张床上。
小年轻的爱情,向暖也是看不懂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同牧清交楼,她先是问牧清,是不是分手了。
牧清微愣,说是的。
分不分手向暖管不着,两小年轻的事,分分合合也是正常,再者,干爹和干儿子,到底还是有些伦理关系在其中,做家人好,做情侣便有些怪。
向暖停顿了一阵,想劝牧清:“虽然分手了,但是关系还在,别急着跟他断了,他难受,也算是姐姐拜托你了。”
她站在一个老母亲的角度替陆玉锵考虑,语气不免带了些哀求,牧清却是听吓了,忙问:“锵锵怎么了?”
他这魂不守舍的,一面担心牧回,一面担心陆玉锵,心中焦急,就跟翻在烤板上两面烤至金黄的鱼,内里还活着,难受得厉害。
向暖把今天的事情同他说,说得夸张了些,叫做哭得不能自已,被向姚劝住才往屋里走,走时步履不稳,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倒头便栽在床上起不来。
牧清都被吓坏了,挂断之后就给陆玉锵打电话,那头没人接,悉数全是忙音,他在屋中踏了会步,心想这样不行,拿了件衣服便往外跑。
他之前出过事,后来分所出面给他申请了权限,能够自由出校,现在同门卫打了声招呼,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陆玉锵。
陆玉锵在床上睡了一阵,醒来。
他坐起来,靠着床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新买的烟有些呛嘴,辣喉,陆玉锵咳了一口,冲着空气吞云吐雾,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清明。
贼他妈没有出息,他骂自己,不就是分手了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有事业,还有家,还有各种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还是一个人生赢家。
虽是这么想,但......陆玉锵啐了一口,觉得自己魔怔了,牧清怕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他走不出来,困在了里边,他舍不得。
牧回牧回,陆玉锵嚼着这个名字,嚼一口就恨一口,这人要是站在自己面前,怕是就要不管不顾地上去同他干一架,他自己一个人嚼劲了十来分钟,在某一个瞬间,忽然便觉得牧回这个名字极端耳熟。
熟悉到,甚至就要和这个名字融为一体。
一刹那的想法让他有些仲怔,第一根烟燃尽后,陆玉锵盯着前方墙壁上的小黑点片刻,便又想去掏根烟,只是手还没碰上烟盒,忽然就摸上了一瓶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当时在实验室中从刘玄通手下救出来的一瓶药水,当初有两瓶,一瓶给了牧清,断送了自己的恋情,一瓶现在安静躺在他的手心,模样小巧。
蓝色是种极端神秘的颜色,近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快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玉锵觉得,喝了算了,牧清能喝,他也能喝,到底是在怕什么,机会摆在面前,却总是畏手又畏脚。
他仅犹豫了几秒,便仰头一干而净,喝完后他这才大梦初醒,有些迷茫,爬起来想给向姚发短信,同她说,要是自己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回复的话,得过来找他才好。
也是怕到时候睡得不省人事,真出事了。
不过刚一拿起手机,便看到牧清铺天盖地的电话和信息,打了他十来个电话,当时静音了,都没听到。
陆玉锵回拨,显示电话正在通话中,有人给挂断了。
想着或许是牧清挂断了,到底是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也有可能便是生气了,陆玉锵在面对牧清这事上还挺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又打了几回,这回电话却显示关机。
陆玉锵有些不好的预感,平常时候他这感觉还挺准,现在倒是祈祷着千万不要灵验了,只是牧清身上多出状况,由不得他自欺欺人。陆玉锵找了李得明的电话打过去,他说今儿牧清没来上学,得回宿舍去看看。
他说好,便等着,等得脑瓜都疼了,那药水的作用也开始慢慢起来,他是凡人之躯,加之这具身体其实小时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