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想待在他的身边,没想到李景珑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离开太行山后雇了辆敞顶的大车,随前往巴蜀的春季行商们一同西行。
鸿俊:“……”
两人便与大堆的瓷器、三彩、酒、丝绸等物坐在一起,沿途先上长安。李景珑沿途又让鸿俊看春季的关中景色,没事尽找话来打趣他,显然是怕他郁闷。鸿俊终究是少年心性,渐渐地心情也好了起来。
夜间借宿之时,鸿俊心里一有鬼,反而不敢再像从前般与李景珑玩笑,反而是李景珑仿佛隐约感觉到了些,也不与鸿俊玩闹了,两人便这么规规矩矩地躺着。
鸿俊睡着睡着,总忍不住想去占李景珑的便宜,李景珑倒与从前一般,一副不主动,也不拒绝的模样,令鸿俊着实有些抓狂。
最后一天,两人再骑上马,朝改道往蜀中的商队告别。
“到家了。”李景珑看见长安城时,朝鸿俊说道。
鸿俊驻马于山坡上,望向那八百里秦川上,巍峨大唐都城,竟是有种找到归宿的心情。平康里灯红酒绿,朱雀街庄严壮阔,兴庆宫琉璃瓦片闪着光,东西两市熙熙攘攘,驱魔司里春风吹过,吹起一池春水。
李景珑说:“看看谁先到?”说着竟是一骑绝尘,驰向长安城去,鸿俊忙大喊一声,紧随其后。
三月间长安繁华似锦,到得入城时,李景珑放慢速度。守城那龙武军士兵忙道:“李长史!你总算回来了!”
李景珑先让鸿俊进城,果不其然,离开这么久,大理寺与六军都在找他,李景珑便派人往六军送出信去,鸿俊则在旁看了一会儿,心中不免有点惆怅,说:“你去忙吧。”
“不差这几天。”李景珑环顾四周,若有所思,似乎在判断长安形势,然后朝鸿俊笑道,“走!”
两人穿过兴武桥,桥下满是桃花,李景珑又说:“过得几日,樱花也快开了。到时找仁安当讨几株,种你房外头。”
到得金城坊外,沿途更是万千树木,齐吐新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李景珑正与鸿俊谈笑风生,说到长安开春还有春猎,今年不定还给贵妃作寿等,转过一个弯,却骤见近百披甲的神武军卫士,尽数堵在驱魔司外的巷内。
“……过个生辰,这么隆重……”鸿俊正说话时,倏见这么多人,当即暗道糟糕,该不会出事了吧。
“李长史回来了!”
李景珑示意鸿俊不要说话,交给自己解决,他们穿过巷内,神武军便朝两侧分开,一名胡女手持长鞭,地上倒着几名神武军卫士,不住哀号翻滚。胡女背后则站着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阿泰、阿史那琼,墙上还搁着个鱼头。
“鸿俊!”那鱼头见了鸿俊便狂叫道。
鸿俊忙示意鲤鱼妖别说话,李景珑皱眉道:“怎么回事?!”
那胡女叉着腰,怒道:“究竟谁是管事的?!出来说话!”
胡女肤色黝黑,手腕上系着铃铛,只穿一抹胸、一长裙,头发蜷曲,睫毛浓长,双目如黑曜石般清澈明亮,腰身纤细,极其性感,转过身时一瞥,鸿俊心中便震了一震,不禁赞叹她的美貌。
“特兰朵。”阿泰马上说,“那就是我们的头儿!”
这个时候,鲤鱼妖已缩了起来,被唤作特兰朵的胡姬持鞭指向李景珑,说:“来来来,你过来。”
神武军众人马上道:“这儿就交给李长史了,我们撤了!”说话间忙不迭跑了个精光,将躺在地上哀号的同伴也一并带走。
李景珑打量那胡姬,问:“有何贵干?”
“我来带走我的未婚夫。”胡姬颐指气使道,“你们为什么包庇他?就他!他!泰格拉!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你!阿史那琼!”
鸿俊:“……”
李景珑:“……”
胡姬揪着阿泰的衣领,平日里气定神闲的阿泰竟是如老鼠见了猫,抖抖索索,被拖了出来,忙以眼神示意。
“哎哎!”鸿俊也不是吃素的,怒道,“你放开他!”
“怎么?”胡姬来了兴头,把阿泰一脚踹到侧旁,说,“你过来,咱俩打一场?!”
“别动手!”阿泰与李景珑忙喝道。
好半晌,李景珑才知道,原来是阿泰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上门后便二话不说,要带着阿泰离开,阿泰似乎非常恐惧这位未婚妻,而驱魔司众人也从未听说过。
裘永思生怕这胡姬将他当作损友一起揍,当即拔腿就跑;莫日根也不傻,马上带陆许出门玩去了。众大老爷们瞬间大难临头各自飞,阿史那琼也想跑,却与阿泰被堵在了驱魔司正门外。
恰好神武军巡城发现这一幕,勒令胡姬不得在官府面前大闹,结果胡姬只用了一鞭……
“……有这么痛?”李景珑嘴角抽搐道。
“千万别惹她!”阿泰与阿史那琼已成惊弓之鸟。
“这是官府。”李景珑朝胡姬说道,“王妃,泰格拉只要进了这个门,身份就是驱魔师。现在是执勤时间,你们有家事,也不能到官府来抓人。”
“谁信你啊。”胡姬说,“我找这家伙找得不知道多苦!你们还包庇他!我呢?有没有人来关心关心我?”
胡姬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