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蓬帕杜夫人如出一辙。
巫瑾斜眼看向卫时。
卫时扬眉。
楚楚还在嚷嚷着想去亲亲蓬帕杜的小脸蛋,巫瑾在向两人解释这位夫人比宫斗更出名的是政斗——正在此时,会客室敞开的大门忽然落下几道阴影。
冷光一闪。
巫瑾嗖的挺直脊背,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1.5米大砍刀。再往上,一人横刀而立杀气腾腾。
白月光队长逆光于门口夹缝,训练服外套扔给文麟,露出虬结骇人的肩臂肌肉。他眼神肃杀,刀锋斜斜指地,三位队友从他的身旁奔涌而入,只有佐伊冷然站在那里——
碰的一声。
大门径直关闭,佐伊被一个撞击向前踉跄一步。关门的小侍女抱怨开口:“别傻站着!夫人在等你们呢!”
会客室光线骤亮,巫瑾只来得及高高兴兴给队长打了个招呼,就有无数摄像机盘旋升起。
蓬帕杜夫人副本激活。
文麟给巫瑾使了个眼色。
巫瑾茫然睁大眼睛。
文麟做出口型。
巫瑾……佐伊看向文麟,文麟最终闭嘴。
主座上的蓬帕杜夫人终于起身,迎接的却不是8位客人,而是那位送信的信使。信使约莫三十来岁,有着标准的日耳曼人相貌,神态倨傲冷淡,似乎是一位普鲁士贵族。
蓬帕杜夫人笑容依旧礼貌疏离。
“夫人,伏尔泰阁下向腓特烈陛下提及过你。”信使慢吞吞开口。
蓬帕杜夫人面露好奇。
“腓特烈陛下说,”信使终于露出一个施舍的笑容,比起懦弱、私生活混乱的法王路易十五,他显然认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要高了不止一等:“陛下说,他从未听说过您,他对法国的平民情妇毫无兴趣。”
蓬帕杜夫人的笑容终于消失:“是吗,那还得感谢您的告知。”
信使不依不饶:“他还说,法兰西的军队,什么时候被国王扔到了情妇的衬裙底下。”
侍女倒吸一口冷气。
客座,巫瑾立即凝神倾听。
衬裙是女性的最贴身衣物。
如果说之前还是讽刺,当“衬裙”从信使口中说出,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不仅是对于情妇职业,也是对于这位女性本身。
蓬帕杜夫人安静顿了三秒,再开口时依然温柔而慢条斯理。
“如果我没有记错,腓特烈陛下可从来没有赢过任何一条‘衬裙’。”
“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玛丽特蕾莎冕下在推行改革、训练军队,维也纳以她命名的战争学院无偿传授整个哈布斯堡家族的几何、地理、防御知识。她的军队曾将腓特烈陛下打的落花流水。”
“莫斯科第一美人,伊丽莎白一世陛下,刚刚把冬宫中的普鲁士暗线清理干净。腓特烈陛下想必损失不小。”
“如果腓特烈陛下穿上衬裙,或许还能与她们一战。”
巫瑾立时看向蓬帕杜,这位贵妇人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再度恢复温柔安静的气质。信使却神色陡变。
蓬帕杜在还击他的侮辱。
十八世纪的欧洲,女性地位比中世纪还要不如。让国王穿衬裙,就像是在往普鲁士国王的脸上吐唾沫。
“她很聪明。”巫瑾低声说道。冷静,反应极快,气度雍容,蓬帕杜拥有成为政客的所有潜质。
楚楚眼神晶晶亮亮。
信使刷的站起,这位AI已经发怒:“法兰西,奥地利和俄罗斯的联盟是非正义的,你们触怒上帝,必然会击溃。”
客座,巫瑾快速向队友解释:“奥地利是玛丽特蕾莎皇后的地盘,这位皇后不愿把土地拱手让人,和法兰西,以及俄罗斯帝国的伊丽莎白女王结盟,共同抵抗侵蚀奥地利土地的普鲁士,也就是腓特烈二世的王国。”
——这是三位女性的同盟。
蓬帕杜的冷静与信使形成极端对比。她终于站起身:“腓特烈陛下无法打胜仗,还要寄托希望与上帝?难道战争靠祈祷就能胜利?”
信使冷笑:“夫人难道没有听说过罗布西茨战役?”
巫瑾低声补充:“罗布西茨战役,腓特烈早期军事胜利之一。普鲁士大胜奥地利军队,腓特烈二世是个军事天才……”
蓬帕杜向侍女做了个手势。
蒙在沙盘上的白布终于被揭开。地形、军队旗帜密密麻麻摆了一圈。
蓬帕杜夫人显然已经不知在沙盘上推导了多少次,在其中耗费的心力和做职业情妇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罗布西茨镇,河道,山脉,骑兵,加农炮。”蓬帕杜开口。
信使皱眉:“你想复盘?”
蓬帕杜夫人傲然开口:“我要证明,腓特烈在罗布西茨战役的胜利只是一次偶然,他能赢得了奥地利,却赢不了法兰西。”
信使:“棋子呢?”
蓬帕杜忽然勾唇。
这位夫人缓慢移开了长桌一端、原本用来摆放玫瑰的花瓶。一张卡片正压在瓶底。
客座,8位练习生齐齐眼神骤亮。
紫卡。
不出意外就是蓬帕杜夫人角色卡,能确保进入下一次“舞会”的身份凭证。
蓬帕杜夫人终于看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