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同道中人啊,难怪如此嚣张!”
般弱:“怎地,怕了?看在你儿子的情面,我勉为其难放你一马!”
白红霜:“你出门打听打听,当年老娘怕过谁?还放我一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般弱:“好大的口气,今日姑奶奶非杀杀你的威风!”
白红霜:“走着,老娘非得好好管教你,免得欺到我儿子头上!”
婆媳俩拌着嘴,捋着袖,走入内厅,摆上马吊,一副今日你我不死不休的模样。
家仆们你觑我,我觑你。
大少爷依然很稳,“先挖人。”
家仆们吭哧吭哧把老爷从极深的坑底刨了出来,内心不住感叹,夫人的功力又精进了啊。
张寒衣刚爬出来,面前就多了一盏清茶,是大少爷亲手捧来的。
“爹,喝茶。”
张寒衣掸着衣摆的新泥,闻言感动不已,“还是我儿懂事,不枉爹爹疼你一场!”
怕儿子端茶太累,自诩慈父的张寒衣连忙抓过来,咕咚一口闷了。
白清欢也朝前伸了手。
张爹:“?”
儿子:“爹,我给你敬茶,你要给我传家宝的。”
张爹:“??”
这话怎听起来这么耳熟。
等张爹稀里糊涂把自己藏了多年的私房钱掏出来,大少爷捧着满瓮溢出来的金器钱串,高高兴兴到妖妻面前献宝。
“看,这都是咱们的本钱!你可以玩个痛快了!”
天哪!
他真的好会!
般弱快意尖叫,被撩拨得不要不要的,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小夫君一个湿漉漉的咸甜舌吻,她今早吃了好一些不同味儿的糕点,他不能多吃,她就留个味儿给他,“好好好,我的心肝儿,等我坐庄,开它个天地交泰人杰地灵,赢得你爹娘哭爹喊娘!”
白清欢被舔得满是口水,他腼腆羞涩开口,“都,都是一家人,你下手轻点。”
而白红霜瞧着那眼熟的瓮,大吼一声,“张!寒!衣!滚!出!来!”
好啊,这男人野了啊,竟敢背着她藏私房钱,日后是不是也敢背着她纳小了?
真是一日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张寒衣心道,今日大凶,吾命休矣,便给自己贴了张神行符,疾步冲出了屋外,紧随其后便是一条白蛟鞭索,翻江倒海,抽得天师当场上天。
邻居都探出头来,端了碟果仁儿,津津有味瞧着,还不忘叫上街坊邻里共同品鉴。
“快来看呐!白夫人又在驯夫啊!”
“嚯,张天师,真是好惨一个男的!”
般弱趁机威吓小夫君,“你听见了没?方圆十里都是你爹的惨叫声,你可不能背着我藏好宝贝,否则我就学你娘,抽你上天!你想想你这小身板,又不比你爹皮糙肉厚,经受得住吗?”
小夫君乖巧颔首,“知道,不藏,都给你。”
般弱满意至极,赏他一吻。
“夫君真乖哩!”
平静多年的天师府,随着新儿媳的进门,鸡飞狗跳是一日胜过一日。
今日般弱坐庄,小夫君做她下家。
马吊是特制的,特意方便了天生失明的小郎君。
小妖精手气极红,大杀四方,连赢了好几场,白清欢跟张寒衣都是输家,后者全然垫底,输得最糊涂。张寒衣结算时摊开牌一看,儿子手里本有一副八红顺风旗,硬是被他拆散来打,成全了般弱的牌面,张爹不由得跳脚,“好哇,原来是你个小内贼!你害老子输得好惨!”
白红霜挑着高眉,不紧不慢瞥了丈夫一眼,嘲笑道,“打了那么多日,你今日才知你儿子是内鬼吗?行了,愿赌服输,给钱吧!”
输的是父子,反正老娘稳赚不赔。
般弱眉开眼笑,“麒麟种,承让,承让。”
打完了马吊,般弱消食完,正好抱着软枕睡一场午觉。
小郎君坐她床边,指骨绕着她的头发,泄露了一丝不情愿,她最近总绕着他爹娘打转,都不怎么理他了。
分明是他娶妻,又不是爹娘!
午后,般弱是被一阵甜味唤醒的。
玉貌绛唇的小郎君端着琉璃小盏,腕儿纤纤细细,舀着一颗浇着雪粒的澄金色小软团,藕荷色暗花祥云的轻薄纱衫,胸前镇着长命缕,腰间系着一条鹦哥绿丝绦,窗棂浮光照射,金魄翠玉似端坐天心中,般弱被晃得唇舌焦渴。
她下了床,连鞋袜也来不及穿,搬到他眼前,“你,你吃的是什么呀,还冒着冰气儿。”
般弱问完之后,顺势凑近他,张开小嘴。
换做往常,她早就将这一颗小甜团吃到嘴里,哪里想到今日她张了半天,对方竟然不喂她!
“哦,这是金橘团,废了许多精细功夫,厨房只做了一颗,听说甜得很。”
小郎君老神在在。
“那我要吃!”般弱膝盖点了点他。
“不成。”小郎君道,“这是厨房做给我甜嘴的,今日的药可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般弱被香气诱惑,想了半天,忽地一笑,“那这样,咱们来玩梯子吊,输家就输一件身上的东西。”她装模作样地说,“我也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