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氏拼命的挣扎,不想摁这个手印。可是身形上相差太多,王妈妈逮她,就像逮小鸡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拽着她把这三份分家文书摁完了。
谢文安见分家文书都摁完了,就把一份递给了申大元,另一份递给了扈氏。
扈氏不想接,王妈妈伸手就接过来塞到她的怀里。还大声的警告她:“你不接也没有用,因为十家村所有的看热闹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这分家文书是要存档的。”
王妈妈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谢文安,心道:大老爷呀,老奴狐假虎威一回,您不会怪老奴吧?
依晴却被王妈妈的行为萌到了。
谢文安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把最后一份分家文书递给了孟照德,“孟兄,这一份带回县衙入档。”
“是,大人。”
两个人说的轻巧谁也没有多想,十家村的人却愣住了。他们虽然都不富裕,可是耳朵都好使。
……
带回县衙入档,这句话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吗?
显然不是。
那么这位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宋老太太震惊过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贵人莫不是咱们松岭县,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她记得去年秋天,这一家子来借灶头的时候说过。一家人进京,是因为家里的老爷准备参加来年的春试。
听了宋老太太的问话,谢文安和悦的一笑。“正是本官。”
宋老太太和十家村的村民,得到谢文安的明确答复,当即就呼啦啦的跪在地上,给谢文安磕头见礼。
“民妇宋何氏,叩见县令大人。”
有宋老太太带头,其他村民也有样学样的给县令大人磕头见礼。
就是还想撒泼打滚的扈氏婆媳,这会儿也消停了。
万庆媳妇儿,眼神儿闪烁中带着不甘。可是眼前这位可是县令大人,是他们松岭县最大的官。
她心里再不甘心,也得忍着,她可不敢县令大人面前撒泼。
(之前不知道,耍一回就算了。现在知道人家是县令大人,借她个胆子也不敢了,她怕被县令大人关进大牢。)
申大元和英子,一听说搭救他们的恩人之一是县令大人,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小牛见奶奶带头给小哥哥的爹爹磕头,就忍不住好奇的问小哥哥。
“小哥哥,为什么奶奶他们要给你家爹爹磕头?”
“因为我爹爹是松岭县新上任的县令,百姓见了父母官要磕头见礼的。”这些说辞,都是一霖偷偷的听来的。
“哦,小哥哥,是不是我也要磕头呀?”小牛问完了,不等小哥哥回答,就趴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小牛,给大人磕头了。”
看着小小子撅的高高的小屁股,谢文安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好小子,大家都免礼,快快请起。”
“谢,大人。”
“嘻嘻,谢,大人。”小牛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拉着小哥哥的手,要一起去玩耍。
宋老太太却反应过来,“这已经晌午了,大人是过来借灶头的?”
“宋妈妈说对了,咱们就去来借灶头的。”
宋老太太见自己说对了,忙开口的招呼闺女和女婿进院子帮忙生火。
“你们还是歇着,咱们这里人手够用。”佟氏瞧见申大元和英子两口子身上都是伤,哪还能让他们帮忙。
“夫人,没事的。咱们山里人皮实,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申大元今天脱离了扈氏那个苦海,心里对县令大人一家充满了感激。
“那也不行,你们身上的伤还是去看郎中。”谢文安坚持让他们去看郎中。
“不用,真的不用。”申大元舍不得用掉那六两银子,可是他看了一眼一脸青肿的英子和梅子,才默默的点点头。“我一会儿带她们娘俩去看郎中,只是这山路遥远,就是咱们快些走,天黑之前也走不到。”
申大元真的犯愁了,他们十家村根本就没有牛车,这个时辰不管是去镇上还是去县城,天黑之前是走不到的。
谢文安看出来他的为难,就开口道:“要不等咱们吃过午饭,你和咱们一起去县城吧!”
“这怎么好,咱们今天已经太麻烦大人了。”申大元没有想到,县令大人还让他们搭车,顿时又情绪激动了一回。
宋老太太却很赞成,闺女和女婿搭乘县令大人的马车。“县城里的郎中,肯定比镇子上的高明,好好让郎中给你们瞧瞧,没有坏处。”
旁边看热闹的,现在是顶顶羡慕宋老太太。随便来一拨借灶头的,居然是咱们松岭县最大的官。看来以后要多跟宋家人套套近乎,只为了能搭上县令大老爷。
有人想着,有人就付诸于现实。
这不,有人撒腿就往家里跑,不大一会儿,就抱过来一篮子黑木耳。“这些都是咱们去年自己采摘晾晒的,味道好着呢!”
这样也行?
一转眼,瞧热闹的人都跑光了。等再回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些山货,大多都是木耳蘑菇和黄花菜,还有一些榛子核桃之类的干果。
佟氏看着自己眼前成堆的山货,只好求救的看着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