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点了点头，看着落竹苑正屋窗纸上透出的豆苗似的灯火，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她的罪过，好好的弄两个年轻姑娘和孟小娘斗，许秀心知道自己要什，安然无事。如她所愿，苏巧慧进了内宅，把孟小娘试作了眼中刺，可如今孩没了。
沈氏心里不好受，回到正院后心里还紧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很快就惊醒。身旁燕国公睡得挺沉，面天还黑着，府内寂静，只有远处传若有若无的鞭炮声。
大年初一，是有放鞭炮的。
终于熬到卯时，看面天还黑着，但屋已经有动静了。
沈氏喊了声赵嬷嬷。
赵嬷嬷端着热水进屋，不等就小声道：“夫人，苏小娘半夜醒了，丫鬟刚找到正院，苏小娘一直哭，显着晕厥过去，还……是孟小娘害她。”
沈氏头发疼，“糊涂，她有证据吗就攀咬，去落竹苑走一趟，告诉她别哭了，惊动了夫人没好果吃。”
不管是不是孟小娘所为，苏巧慧这一弄……有理都成没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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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推了推床上还熟睡的燕国公道：“公爷，醒醒，苏小娘醒了。”
燕国公也没睡多久，他脸色不好看，“过去看看。”
等两人收拾好，浅浅用了两口饭，立马去了落竹苑。
屋里有药味，闻着呛鼻。
床边小几上摆着饭食，但是没动过的。
苏巧慧躺在床上，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干白起了皮，见两人过，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求公爷夫人为妾身做主，一定要为妾身主持公道，肯定是孟小娘算计妾身，一定是！”
沈氏心微沉，“你可有证据？”
苏巧慧脸上挂着泪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愤愤道：“孟小娘她记恨妾身得公爷宠爱，还有了孩……所以才在回去的路上……设计绊倒妾，夫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也不可能有别人！”
除了孟小娘还会有谁呢，谁会嫉妒她有孩？
落竹院离锦华苑最近，肯定是孟小娘。
沈氏叹了口气，就连燕国公这种不靠谱的都皱了眉，这跟从不叫证据，而是叫叫胡乱攀咬，若是这样都能抓人，那谁都能做官了。
燕国公道：“你刚没了孩，心里不好受，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这孩还会有的，先把身养好。”
他本就偏爱孟小娘，若有证据也就罢了，到了吗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怎可能信。他觉得，是苏巧慧失去孩，心里不好受，又怕他怪罪，所以才这。
苏巧慧张了张嘴，她把头转向沈氏，目光里含着恳求，“夫人，肯定是孟小娘，肯定是她，求您帮帮妾身。”
沈氏道：“你得讲究真凭实据，你仔细回，当时是怎摔的，是什东西拌的还是……”
苏巧慧只记得脚下一空，然后肚就始疼，别的什都不记得了。
她的孩，孩……
苏巧慧抓着，鼻酸涩，“妾身人害了，公爷，妾身的孩人害了。”
苏巧慧愣愣看着燕国公，又哭了起。
一旁如星又是端水又是递帕，苏巧慧还是哭得撕心裂肺。
沈氏丫鬟道：“伺候完了过，我有话要。”
＊
燕明荞醒的时候已经卯时一刻了，李嬷嬷今日请安得晚点，让燕明荞不用着急起。
燕明荞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李嬷嬷，“苏小娘她怎样了？”
李嬷嬷抿了下唇，姑娘小，这种事不该燕明荞听。但姑娘聪慧早熟，昨儿又是亲耳听见苏小娘出事，现在亲口，不是不成的。
“……她摔了一跤，孩没保住。姑娘，这后宅，没个孩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李嬷嬷道：“今儿年初一，姑娘兴点儿。夫人一直忙这事儿呢，姑娘也去宽慰宽慰夫人。”
这只是在燕国公府，夫人仁善，府上孩多，去看看别的府上，哪儿有这多的孩。
净有主母容不下旁人，整个府里都没几个孩。
有的根本生不下，好不容易生下，幼时夭折，这种多的是。
也是夫人心善，国公府才人丁兴旺。
她还听头人过安王府的事儿，安王妃善妒，除了府上的世，就没别的公。
不过安王世身体不太好，好像一直用多好的药吊着。估计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做娘的做了坏事，就报应到儿身上了。
从这上头看，大公到五姑娘人，身体康健，二姑娘落水后越越好，夫人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