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话都是黎青崖编的,他想说的真话是:这群所谓大佬,修炼多年无寸进,却眼高于顶,拼命作死,要真把男主逼到与人类决裂,那才是修界的不幸。
不过真等到把男主逼黑化了,他们多半又一个二个不认账了。
他好累,明明是条咸鱼却要拯救这群执意作死的正道,孱弱的肩膀承担了这个修为不该有的责任。
众大佬中,那位执剑女修开口:“好巧的唇舌。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敢保证以后他不做任何恶事吗?”
她是飞霜派的执剑长老,分神中期,脾气火爆。看着挺年轻,年纪足有四五百岁,徒子徒孙都有一大群。
黎青崖反问她:“素闻月前辈秉公执法、嫉恶如仇,但您敢保证您门下弟子永远不做任何坏事吗?”
月钟灵冷哼一声:“若他们为恶,我自会亲手清理门户。”
黎青崖巧笑:“就是这个道理啊,您都知道要做了恶事才能清理门户。但凭什么轮到宴师弟,就要在他犯错之前惩罚他?”
月钟灵被堵得无言以对,欲发怒,又瞥见他脸上温和谦逊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生生将一肚子火憋了回去。
此时,忽然闻得一个温和的声音:“青崖孩儿,莫要闹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非是为了惩罚他,而是要将不可控制的力量加以约束,以免再度酿成大祸。毕竟没有人能为第二次仙魔大战负起责任。”
说话的是立在御凌恒身边的男人,男人双瞳空洞,面容瞧不出年纪,身着天青色衣袍,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他一直默不作声,但一开口却能让所有人闭紧嘴,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这是乾坤书院的院主,合体前期的大修为者,能在修界排前五的人物。
不愧是“读书人”,三言两语便将黎青崖的据理力争打为胡闹,并将道理全数拉到他们那边。
但细究来,恐怕乾坤书院才是最痛恨“传承之力”的门派。当年,乾坤书院一派在魔皇的毒手下几近灭绝,亏了衡钧道尊援手才得以保存一脉。
沈流云的师父、兄弟、徒弟,皆死于魔皇手下。他绝对希望与魔皇传承同一性质的妖皇传承灭绝。
否则他不会在众人逼迫宴笙箫时不说话,在御凌恒惩戒宴笙箫时不说话,偏生在黎青崖为宴笙箫辩驳时说话了。
然而对方一声“青崖孩儿”叫得黎青崖没办法梗着脖子顶撞,毕竟沈流云是与他亲近的长辈。
黎青崖应和:“沈院主说的有理。但宴笙箫毕竟是太一仙宗的弟子,该由太一仙宗处置。”
他心里不满也不叫“沈叔叔”了,说完扭头面向御凌恒:“御峰主,这里终究是其它门派地盘,问责自家弟子不合适。不如我们将宴师弟押回去,再行处置。”
这件事既然划定在“太一仙宗内务”范围内,那便有许多周旋的余地;只要太一仙宗还有能力控制事态,那么其他门派便不能插手。
御凌恒似有意动,打算答应。但月钟灵插话:“你们师兄师尊的倒为他考虑得周全,但只怕他一颗心早已归化倒妖族那边,不肯为人族退步牺牲。你将他的禁言术解开,听他怎么说?”
黎青崖脊背一僵,看向宴笙箫。
他被他摁着跪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不甘地看着浮在空中的众人,像只落进陷阱,挣扎到力竭的野兽。
他方才的话这宴笙箫未必听入了心中,要是解开禁言术后再来一句什么狂言,所有的口舌都白费了。
月钟灵催促:“快解啊。”
黎青崖抬手擦去宴笙箫脸颊的血迹,等他看向自己时,悄悄做了两个口型——“信我”。
随后,他破釜沉舟般地解开了宴笙箫的禁言术。
周围倏地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面前的到底是“妖皇”还是“太一仙宗弟子”,山崖上只剩下风声与宴笙箫的喘息声。
宴笙箫深深望了黎青崖一眼,垂眉哑声:“弟子,愿听师尊处置。”
御凌恒与黎青崖皆长舒了一口气,月钟灵一众似有不甘,但有言在先,也只能罢了。
宴笙箫被绑起来带了下去。
御凌恒走到黎青崖身边,他抬起手,似是想拍拍黎青崖的肩,但顿了一下又收回去:“你比你师父好。”
黎青崖:?
这算在夸奖他吧?
说完这句话御凌恒扭头离开,神情依旧沉重。
夏戎已经不在了,想来是看完戏离开了。
估摸着他走的时候估计不太高兴,毕竟魔尊亲自来此,就是为了见证妖皇能为。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有打起来就散场了,他能满意就奇怪了。
不过,夏戎不爽他爽啊。
黎青崖干咳一声压抑住扬起来的嘴角。
大佬们在开会,商议处置宴笙箫的流程。人多就是这点好,什么事儿都要开个会,一来二去,他就有时间做点手脚了。
去寻宴笙箫的路上,黎青崖撞见两个在角落窃窃私语的飞霜派女弟子。
只听其中一个道:“不是听说裴城主也来了吗?”
飞霜派是剑修门派,只要是剑修就没有不崇拜裴雨延的。这个熟悉的称呼也让黎青崖停住了脚步。
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