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内,丝竹之乐靡靡,铜樽之酒潺潺,鼎烹鹿肉,分而食之。
许平作为客人,坐于刘表右首,面对众人敬酒,来者不拒,仪态自若。一举一动如棬松寒柏,自有一股志气在。
如此仪态,令在场众多文武不由得侧目,这许平出身寒微,却有此风采,着实奇怪。
许平见酒过三巡,刘表兴致正高,随即端起酒樽绕过桌案站在场中道:“我家主公曾言道,今天下十三州大乱,然荆州之民安居乐业,富庶无忧,此皆公之德也。
这一杯,在下敬公之德行。”
说罢,许平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还不待众人有反应,有倒了第二杯酒,环视四周又道。
许平:“昔日,吾素闻荆州之地,多有善谋能征之文武。今日一见,甚为荣幸,这第二杯,敬在场诸公。”
许平见在场众人气氛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拿出了曹操写给刘表的那封信件。
许平:“景升公,此乃我家主公亲笔所书,一为表示谢意,二乃是为了求盟,共抗袁术。”
许平将信封双手盛放在刘表面前的桌子上,退后几步,站回原地。
刘表当即打开信封,自里面扯出帛书抖了抖,然后摊开。
看了一会儿后,刘表眯着眼睛,将帛书放下,颇有些为难道:“啊,季安啊。信中曹州牧已说明意图,只是,我已年近迟暮,今
所图不过护佑荆州一地安平罢了。
联盟共抗袁术一事实在是……”
许平听了刘表的话,也不着急,娓娓道来:“景升公,可曾听闻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啊!
袁术自持家世显赫,不将天下英雄放下眼中,更是野心勃勃,北窥青徐兖三州,南慕荆扬。
不但如此,天下皆知,传国玉玺在孙坚之手,如今孙坚已死,袁术囚禁孙坚家小,若图为何?无非玉玺尔。
如今玉玺究竟落入谁手,岂用吾言?
玉玺乃国之权器也,非天子莫能持,袁术不过一匹夫之辈,私藏玉玺莫不是有篡汉之心乎?
再者,昔日袁术曾数次派兵攻打江夏,意图剑指襄阳,此间种种,可谓袁术之心路人皆知也!”
许平在场中踱步一圈后,看了看在场众人脸色,又开口道:“荆州土地丰饶,百姓富庶,可谓人杰地灵,袁术若窥视权器,意图鲸吞天下,则必取荆州。
且那袁术,自视甚高,自认袁氏子孙高人一等,莫说世家望族,就是帝室之胄,恐怕他也不放在眼里。
若是袁术真入荆州,诸位家中焉能好过?”
这倒不是许平危言耸听,袁术是真的瞧不起荆州这点二流世家。
能被袁术放在眼里的,起码得是一流起步。
许平转过身来,对着刘表拱手一礼:“如今袁术拥南阳,坐豫州,麾
下人口四五百万,带甲十几万,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已成虎狼之势。
荆州虽兵多将广,与之袁术想比,却是远远不足也。”
“许将军此言差矣。”
蒯良站了出来,反驳道:“袁术虽兵精将广,我荆州却也不差。更何况我荆州地势易守难攻,除却长江天险,更有荆山为屏障。
袁术凉他有通天能为,焉能通过?”
许平还以为是谁在反驳自己,仔细一看,这不荆州有名的“带投大哥”吗?
许平:“哈哈哈哈,先生是何人,何以说出此等妄语?
今袁术几成西秦之势,荆州之天险比之西蜀何如?西蜀之川险,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如此天险,尚被强秦人力所破,荆州比之何如?”
许平走向蒯良继续道:“兵法云,伐兵谋事,三者,一曰天时,二曰地利,三曰人和。
今荆州仅占地利,先生便以为高枕无忧?岂不可笑。”
蒯良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蒯越刚想站起来,却被蒯良按了下去,因为蒯良看出来了,刘表已经有了决断。
刘表此时虽年岁已高,却也还算身强体壮,能压制的住荆州各族,于是当即拍板道:“今闻季安之言,自知袁术野心。
今日诸位为证,吾荆州上下,与曹州牧与盟,
共抗袁术。盟书稍后便发,昭告天下。”
许平:“景升公英明。”
嘿嘿!成了!
……
南阳郡大将军府内。
砰!啪嚓!咚!
袁术发了疯一样的在摔东西。
“混账婢生子!阉竖之后!苍首老狗!他们安敢如此!”
原来,日前传来消息: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荆州牧刘表,结成同盟,共抗乱臣贼子,以图匡复汉室。
其实本来,曹操还打算派人去联系一下徐州的,但奈何,徐州陶谦如今软弱无能,胆小怕事。
但即便如此,冀州、兖州、荆州三州会盟,也是将袁术的发展限制的死死的。
袁术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稍有动作,就可能受到兖州、荆州的攻击。
原本袁术是打算按照阎象的策略,先下扬州、再克徐州,后进青州。
吞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