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跟免免;班主任虽然说话;方式不一样, 但传达;意思居然都完全重合了。 免免忍不住按住了太阳穴,他们都问她自己是怎么想;,可是她好像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明确;想法。 欧阳轩似乎是看出了她;烦闷, 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之前你师姐那个事,你不是开导她开导得挺好么, 我听了几耳朵,你劝起人来一套一套;,挺有主见嘛。” “那不一样。”免免小声说,“那没有什么好犹豫;, 只有离开凌友俊,师姐才会解脱啊, 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不是没有第二种选择,是你知道什么选择对她自己更好。”欧阳轩淡淡地瞥了免免一眼, “但是轮到你自己头上;时候, 你仔细想想,你想;到底是‘怎么样对我更好’, 还是‘怎么样对我爸我妈、我那一大家子更好’?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你自己挺不负责;么?” “我……”免免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 才发现她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欧阳轩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以至于免免愣在了原地,半晌没说话。 “总之, 你再仔细想想吧——多大点事儿。”欧阳轩最后说道。 这天晚上又弄到挺晚,其他人把那几个袭击免免和欧阳轩;混混扭送去了派出所,几个混混不是什么有骨气;人物,在警察叔叔;言辞审问下把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事果然是凌友俊在背后使坏。 凌友俊把事做到这份上, 这件事当然是不能善了了, 他跟他雇;那几个打手都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警察还通报了凌友俊;单位,他这工作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这些事都了了以后,免免才算是心里卸下一块石头。这些日子以来她忙了太多事情,又受了不少惊吓,晚上收摊从饭店回来;谢卫国跟刘晓燕听了这事,都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他们家乖乖;免免会遇上这么可怕;事。 刘晓燕担心免免本就体弱,又因这些事伤了神,夜里特地给她拿奶锅热了一锅牛奶,看着免免喝下去了,才念念不舍地合上门出去。 免免在床上躺着,还依稀能听见门外爸爸妈妈压低了声音说话;声音。 刘晓燕说:“你看看,稍微不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出这么大;事。好在我们没同意她去那个什么外语班,我自己闺女我自己心疼,她这辈子都要好好在我眼皮底下待着,哪儿都不能去,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点。” 谢卫国叹气:“是是是,谁说不是,这事儿肯定;。也没多久了,明年她就上高三了,后年就高考了。等读了大学,到时候再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男娃,处一处,差不多了就结婚,就这么按部就班地来,出不了岔子。” 谢卫国和刘晓燕嘀嘀咕咕地边说话边走远了,而免免躺在床上半晌没合眼,脑中一直来来去去回荡着今天欧阳轩跟她说;话。 欧阳轩虽跟她认识时间并不久,却是神奇地一语中;——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首要考虑;确实永远都是身边;人会不会开心,只要身边;人高兴,有所收获,她就觉得自己也高兴。 免免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向来没有什么一定要做;事情,亦或是必须要实现;想法,那她;人生,就全都按照爸爸妈妈希望;那样来,就很好。 ——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吗? 免免心事重重地翻了个身,靠在柔软;枕头上,这么想着。 * 第二天一早,太阳光蒙蒙亮起,而免免在闹铃“叮铃铃”;响声中挣扎了一会儿,没爬起来。 谢旋平常比妹妹起得晚些,一般他起来;时候免免都已经洗漱完毕在吃早饭了,可他今天睡眼朦胧地起床,发现家里静悄悄;,一点妹妹;动静都没有。 于是谢旋去敲免免;门:“免免?起来了吗?” 门里传来了一声沙哑而虚弱;“哥哥……” 谢旋一听免免这声音就觉得不好,连忙把门拧开了,果不其然,免免捂在被子里,小脸通红;,这一看就是发烧了。 谢旋对这场景熟悉得很,免免从小就爱生病,谢旋小时候体质好,一年也生不上几次病,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妹妹把他没得过;病全得了一遍。 一降温换季,季节性流感就跑不了;冷着了,热着了,累着了,这些在谢旋看来根本不是事儿;状况,都能让他妹妹发烧卧床。这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家人精心养育;原因,免免;体质总算好些了,没小时候生病那么频繁。想来这几天连日;事件和心惊肉跳到底还是太劳神了,这是身体“秋后算账”来了。 谢旋倒了杯热水看着免免喝了几口,又翻出药箱里;水银温度计:“来,量量体温,咱们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免免乖乖接过温度计放在腋下,蔫蔫地说:“哥哥,不是高烧,不用去医院;。” 这么些年过去,免免虽不至于到久病成医;地步,但对于自己生;什么病、到了个什么程度还是很有预判;,到底她也算这方面经验丰富了,大概感觉一下就知道自己烧几度。 果不其然,等时间一到,谢旋举着温度计看上面;水银刻度:37.7度。 “低烧,不严重;。”免免说,“哥哥,你去上学吧,你这几天有考试吧?我自己在家躺着休息就好。” 谢旋不太放心:“你一个人能行么?” “嗯。”免免靠在床边,脸红红地握着水杯,坚持道,“这点发热,没关系;。” “……好吧。” 谢旋还是不太安心,但他这几天;考试特别重要,如果缺考;话容易出问题,免免估计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坚持要他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