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多次剿匪有功,如今就在京郊大营里实领着一个游击之职,正经是年少有为了。及冠后不两年,便已经成了婚,如今也是有了一子一女。
二人在外间笑谈两句,便见里头又出来几人,正是大舅家的二表兄牛传铣和二舅家的三表兄、四表兄,传钮、传铭。
牛继宗和牛继祧各有两子,都比王玚年长些,也算是看着王玚长起来的,牛家兄弟们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练武不辍的,从未见过王玚这样总是生病的孩子,又都爱敬大姑姑,于是便都十分心疼这个自小体弱的表弟。
传铭一出来便笑道:“你们还不进去,大哥只顾着在这里和玚弟说话,里头大伯和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大哥你不孝,只顾着自己高兴。”
牛传铖忙笑道:“是我的不是了,还是进去罢。”
王玚跟众人一一见礼,便也到内室,有见过两位舅舅。
大舅寡言些,只是先开口问了些考得可还顺利,身子有无大碍等话,王玚一一答了,牛继宗便沉默下来。
牛继祧见状笑道:“大哥还是这样不爱说话。”
说着便又同王玚说笑几句,其实也不过是变相安慰安慰,唯恐他等放榜的这几天里揪心,“我看你是再没问题的,说不得我们这世代都是大老粗的武将家里,也出一个文曲星,到时候就是我们出去脸上都有光。你只管在家里陪着你表兄们顽两天,或者到老太太那里也是好的,只是不要过于忧心了。”
王玚也是笑着答应。
表兄们也关怀几句。
牛继宗便道:“那便这样罢,不过是叫你来问一问。我瞧着也是时候了,你就回院子里歇歇去。我叫了两个好太医过去的,替你把一把脉,看看可伤着了身子,万一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不趁着才开始赶紧治,到老了才有你受的。”
王玚哭笑不得,虽然不认为自己身子才经这样三天便有什么事,但感念牛继宗一片苦心,便也答应道:“是,我知道了。”
牛继宗满意点头,又叮嘱几句,这才让牛传铖送他回去。
王玚忙推脱道:“不必麻烦铖大哥,老太太叫人在二门上等着呢。”
牛继宗仍是坚持道:“便是这样,还是叫他送你到二门上才是。”
王玚只好答应,便让牛传铖带着去了二门。
牛传铖果然送他到二门上才回去了,拂风便迎上来,王玚同牛传铖告过别,便同拂风一径去了自己的崇仁院。
书房内原先众人就是为了王玚才过来的,见牛传铖回来说已经将王玚送回去。牛继祧便起身告辞道:“大哥,我便先回去了。”
传钮传铭也忙跟着起身告辞。
牛继宗知道自己这个二弟是坐不住的,也不留他,便点头放他去了。
牛继祧父子三人一同走到钱夫人的院子边上,牛传铭便笑道:“父亲,我跟三哥也进去给太太请安罢。”
牛继祧自然答应。谁知才走到门口,便听一个婆子在那里忙忙碌碌地嚷道:“还不收拾好了!你们这几个小蹄子天天就知道偷懒,等太太回来了你看我不禀了太太狠狠赏你们几下子!”
那几个聚在一处斗草的小丫头都吐着舌头跑了,牛传钮却听着了,便叫过那婆子来:“你过来!我问问你,太太去哪里了?”
那婆子一见是他们父子三人,便忙上来请安,回道:“回钮三爷的话,太太从去了老太太院里还没回来,不知今儿晚上是不是要在那里用饭了。”
牛传铭闻言笑道:“倒是我们来的不巧了。既是如此,父亲,我们就不进去了,还是等晚间母亲回来了再叫媳妇们过来请安。”
他们中最小的一个牛传铭也有了二十三岁,才娶了媳妇,牛传钮今年二十五岁,也早娶了,年前才有了一个小姑娘的。
牛继祧便点头。
牛传钮和牛传铭这才去了。
牛继祧自己便往院内走,才过了垂花门,便忽然想到,自己若是在正房内等钱夫人回来,说不得便要同两个儿媳妇正面撞上,若是钱夫人在还好,若是不在大晚上的实在尴尬,于是便犹豫着调转了方向。
自己叹道:“也罢了,还是到书房坐一会子。”
牛继祧转身出了小门。便想着从边上那小夹道上过去,他只顾着低着头往前走,却不防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
牛继祧不防倒唬得一展眼,怒喝道:“这是谁!不知道这个夹道平常并不叫旁人走的么?”
那人忙跪下了,牛继祧看时,却是梳着妇人发髻的一个纤弱女子,他素来有些怜香惜玉的,气便消了大半,缓和语气道:“你是哪家的新媳妇?不知道这规矩不成?也罢,饶你这一回。你自去罢,日后不准再从这里走也就罢了。”
那妇人身后带着的丫鬟怯怯抬头道:“老爷,这是、是杨姨娘。并不是哪家的新媳妇。”说完似是有些害怕,便重又低了头不敢开口。
牛继祧一愣,脱口问道:“哪个杨姨娘?”说完自己便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唔,是四丫头的姨娘罢?”
杨姨娘眼中带着盈盈泪水抬头望过去,低声道:“妾身并不知这里不能走的,原也不曾出过几回屋子。今日不过是该给太太请安,因外头花园里沾湿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