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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苺谷悠司就是那种整个高天原的八百万神明都上赶着把饭喂给他吃的那种人,他天生就是偶像,不论在何处都闪闪发光无比耀眼。
他是无数人的憧憬,被追逐的灿烂星光。
好在有蜂蜜水的加持,苺谷悠司唱了一下午的歌都没把嗓子给唱坏。
他这段时间来的练习也很有效果,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重录的地方,大多数都是一两次就成功了,不用再录,所以结束时的时间也没有很晚,只到傍晚而已。
天地良心,这是苺谷悠司这段时间以来下班最早的一次,而且这个下午他只有录音的工作安排,也就是说——剩下的时间,苺谷悠司自由了。
他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上街看过了,在纪德开着保姆车路过东京的商场时,他就下了车。
从车窗里看到的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东京是座不会休息的不夜城,即使黑夜也如同白昼,街边还在放throne的主打歌,苺谷悠司从和声中敏锐地听出来了自己的声音。
橱窗前亮着暖色的灯光,玻璃门被推开时风涌了进去,吹动了挂在门口的风铃,铃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挂坠轻轻旋转起来。
纪德开着车缓缓地跟在苺谷悠司的身边,而苺谷悠司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双手插在黑色牛角扣大衣的口袋中,在被路灯和霓虹灯照亮的街道旁慢慢地走。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不再像刚刚新年时那样寒冷刺骨。
苺谷悠司看了一圈,偶然在街边的盲盒实体店外看到了拆盲盒的两个女孩,在看到拆出的是普通款的悠司小人时,两个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嘀嘀咕咕一阵后又掏出钱包,转身走进了店里。
他看着觉得好笑又很温暖,脸上渐渐有了笑,眼尾弯成了漂亮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委实说,苺谷悠司是个缺爱的人——从小他就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的关爱,唯一的亲情也只来自于邻居的织田作之助先生。
而缺爱的少年切偏偏拥有着能调控人心理距离的异能力,这是不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好像老天都在帮他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一样。
可这并没有让他感受到更多的爱意。
他比谁都清楚,即使用了异能力得到爱意,那也是人工造成的虚假的感情,即使后来变成了真的,那也是由虚假和欺骗作为开始的错误。
可这些粉丝们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使用过异能力,而她们也许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却愿意为他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付出宝贵的爱、时间、金钱和精力,跨越数千公里的距离,只为了看他一眼、希望他能够越来越好。
她们给出了很多很多的爱,却从未要求过苺谷悠司的回应。
这是苺谷悠司愿意顺其自然地成为偶像的原因。
他得到了来自粉丝的诚挚爱意,所以也想回馈他的粉丝,不想让这些将少女情怀和热爱一并给予他的女孩们感到失望。
苺谷悠司垂下眼睛,他拢了拢羊角扣大衣的衣领,朝手心里呵了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从手指的指缝间弥漫开来,少年的脸在白雾之中明明灭灭。
他让自己暂时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偶像失格,也不会让粉丝们对付出的爱意而感到后悔。
白茫茫的雾气消散之后,苺谷悠司站在街道上看了一会儿不断变化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路灯光滑的表面映出了他站在灯下的身影。
下一秒,他拉开路边缓缓开动的保姆车,猫一样轻巧地进入了车内,好像原地从未有人停留过。
东京,武道馆。
入场已经结束了,武道馆能容纳一万多人,所有开放的坐席都坐满了人,没有一处空缺。现场并不怎么吵闹,粉丝们忙着在栏杆贴上胶带,展示巨大的应援灯牌,连手环都是荧光的,亮着漂亮的日出蓝。
苺谷悠司站在后台的升降台上,他抬手调整了一下耳返,深深舒出了一口气。
这是所有艺人都憧憬的圣地,而作为偶像的苺谷悠司,即将登上圣地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