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开心了?”
薛二忙解释:“爹啊,不是我闹事,是县学规矩太过分了,凭什么放牛班处处都要低人一等,连讲学的学官都是最差的。”他就是气不过带头理论了一番,那王学正记恨他入学没有塞银子才会罚他。
薛忠山又是一个爆栗:“让你入县学是去考秀才的,气不过就努力考到甲班。县学那多年规矩就那样,能因为你理论几句就改变?花了银子进去的,别打水瓢,老子还是那句话不考个秀才就娶亲。”
“别啊爹……”薛二指指河道上的桥,讨好道:“爹,你瞧见没,县丞说只要我帮忙把桥修好就帮我在县尊面前请功,弄到甲班去。”
“当真?”薛忠山将信将疑。
薛二用力点头。
薛忠山这才作罢,抬头瞭望湍急的河道又有些担忧:“这桥你真能帮忙建起来?”城东这桥他也知道,五年塌了三回,有一次还死了不少人。县尊大人因为这事还被上头斥责了,要是儿子没修好会不会倒霉呀。
薛二一脸嘚瑟:“把问号去掉好吗?一座小小的桥肯定行,爹不是从小就教我画工程图吗,我物理可好了。”
薛如意趁他说话的功夫掏出两块饼递过来:“二哥,大哥种的土豆熟了,爹烙了土豆饼。我和爹在瓦市卖饼,特意给你留了两块,还热乎着呢。”
薛二诧异,接过来,果然还温热的:“还是小妹待二哥好。”他用力咬了一口,淸俊的脸上满是笑容,指着外头几个和他穿着同色衣服的学生,压低声音道:“小妹,瞧见没,外头那几个都是我同窗。他们姓名我都打听清楚了,等下次休沐回家我定然交一份花名册给你,让你好好挑挑。”
小妹挑中哪个他就好好注意、考教一番。
薛忠山一听竖着大拇指夸了他一句。
薛二一招呼二十个学生全挤到木棚外,朝薛如意落出腼腆的笑:“妹妹好。”
县学里的学生大多白底蓝裳,头戴同色羽巾。收拾得利落又干净,这会儿见到美人更是注重形象,手慢脚乱开始整理头发衣袍。
薛如意本来就脸盲,见到这么多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学生更分不清楚了。冬日的河畔,她皮肤白到发亮,一双杏眼里仿佛映着青州的水光,看得一众学生心潮澎湃,双颊晕红。
薛延亭的妹妹可真好看呀,整个青州县都少见这么好看的姑娘。
亭亭玉立、娇俏纯净。
众人推推搡搡都想往她跟前凑,薛二嗤笑:“好了,好了,都去忙。”
也不知是谁嘴快喊了声:“好嘞,大舅哥。”
薛二刚想伸脚一群人就全哄散跑开了,他讪讪挠头:“放牛班嘛……”敢占他妹妹便宜,看看待会这么教训这班混蛋。
他啃完手里的饼,顺着嘟囔道:“吃这饼再配上鲜美的河鱼汤就更好了,县学里的鱼还是挺好吃的。”
薛忠山见儿子没事又嘱咐两句就带女儿回家了。
第七天,家里的土豆面粉都耗完了。薛忠山和如意在瓦市外收拾灶炉,就听见几个鱼贩子在旁边叹气。
那些抢生意的鱼贩子头几天生意还好,到了后来也卖不动了,倒是花了不少钱买饼。几个鱼贩子把钱一数。得,这是做了白功,银子都被小姑娘挣了。
“这些鱼卖不完今天冬天要喝西北风了。”
另一个鱼贩子苦笑:“喝西北风倒不至于,可以天天吃鱼。”
“天天吃鱼没银子家里老娘还生病呢。”
几个人叫苦不跌。
正在收拾的薛如意漆黑的眼眸转了转,突然开口:“你们这些鱼可以全部卖给我。”
鱼贩子惊讶,小姑娘要这么多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