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了。
出了口气的王晏之终于开门了,老太太带着成云涟迫不及待出门。
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青衣墨发的王晏之坐在车辕上瞧着她门,唇角带了点笑。
成云涟缩了缩,老太太不寒而栗,冷声问:“你在这做什么?”
王晏之很自然的回:“送你们进宫啊,顺便去听听太后的训斥。”
老太太:“……”
两辆马车并行往皇宫去,老太太心情忐忑,实在闹不懂这个孙子想干吗。这会儿陪她进宫,是嫌命不够长吗?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守门的卢长谦抬手,示意里面的人出来检查。王晏之只露了个头,他就吓得面无人色,连忙道:“王,王世子……您请。”
王晏之好心提醒他:“卢守卫,你喊错了,王某如今是布衣。”
卢长谦连忙请罪告饶。
王晏之抱着手炉陪同老太太和成云涟往寿康宫去,清润的容颜浸润在日光里,好看得晃眼。
周遭的宫人都好奇:王家一郎顶撞皇帝,不是刚被太后夺了世子之位,这个时后来做什么?
寿康宫内,太后坐在上首听着老太太和成云涟的哭诉,目光却瞥向站在那无比淡定的王晏之。成云涟指着自己脸哭道:“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给臣妇做主啊,他不敬长辈,联合薛如意把我们揍了一顿,还敲诈勒索。要我们还十万两,那明明是他先前骗沅枳的,怎么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老太太也跟着哭:“太后啊,这不孝孙子我们侯府要不起,他忤逆犯上,必须严惩。”
陆太后心情甚好,瞧着王晏之问:“天启以孝治理天下,你可知忤逆是何等罪?”一旦定了罪,轻则名声尽毁,重则可以发配充军。
科举更是无望。
王晏之瞧这太后,淡声道:“太后娘娘是想过河拆桥?”
陆太后蹙眉。
王晏之又道:“我今日来是有事同太后说,太后是想当着曾祖母的面说,还是单独说?”
老太太和成云涟也不哭了,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都有些担心起来。
陆太后与他对峙片刻,最终败下阵来,朝柳嬷嬷挥手,柳嬷嬷立刻上前把老太太和成云涟请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一人,陆太后有些不耐催促:“有事快说。”
王晏之轻笑:“先前我们说好,若是事成太后保臣,若是不成,此事与太后无关,但太后似乎食言了。”
陆太后淡然道:“宫中本就是尔虞我诈,哀家没只是夺了承恩侯爵位,没赐死你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还包括查封文渊阁,下一步是不是要对付如意楼?”
陆太后不说话,算是默认。
王晏之叹了口气,“就知道太后会不守信用,太后可知皇上中风前给了臣一道空白圣旨。若是臣一生气,传位给一皇子或是赐死太后……”
陆太后惊得坐直身子,喝道:“你说谎,皇帝如此谨慎的性子,会给你空白的圣旨?”
“自然会。”王晏之毫不退缩,“太后知道的,他会。”
陆太后神色犹疑。
王晏之继续道:“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陈公公。”
陆太后眼中有杀意,王晏之似是丝毫感觉不到:“圣旨臣已经交给臣信任的人,若臣有以外,太后只怕会陪葬。”
陆太后坐了下去,忍着气问:“你想如何?”
王晏之道:“微臣所求不多,父母康健,薛家平安,夫妻和美。您不动我们,我不会插手您和翊王之间的事。”
“你说话算话?”
王晏之:“自然。”
陆太后:“可以。”
王晏之又道:“皇上既然中风了,太后还是快些下手好,免得夜长梦多。”
“哀家知道,皇后日日服侍皇帝,汤药都不假他人之手,好歹要熬过十日,才对得起皇后的辛劳。”
王晏之嗤笑:“十日后好像是太后孩儿的忌日?”
陆太后脸黑。
等老太太和成云涟再次进来时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斥责,斥骂她们刻薄,容不得人。
老太太和成云涟一脸懵逼,太后是糊涂了吧,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还要申辩,殿外头有侍卫匆匆来报:“太后,不好了,翊王殿下带着十几个大臣擅闯皇帝寝殿。”
陆太后大惊,喝道:“什么,你们都是死的吗,人进去没有?”侍卫连忙摇头:“还没有,但就快拦不住了,太后……”
陆太后也顾不得王晏之还在,抬步就往皇帝寝殿去。
王晏之心情甚好,慢悠悠跟着在太后身后去瞧热闹。
嘉佑帝的寝殿在最东边的章台殿,陆太后赶过去时,李清翊正带着刘成姚几位内阁大臣和六部一些官员同陆皇后对峙。
“父皇只是病了,皇后凭什么不让本王见父皇?”
“皇上已经多日没有早朝,微臣一定要确定皇上的安危才放心。”
“陇西战事吃紧,臣有事要启奏皇上,烦请娘娘让开。”
“皇后娘娘,您再不让开,臣等只能硬闯。”
陆皇后性子软,突然面对这么多大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前行镇定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