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岩李将军情绪稍显激动,他先是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弯腰躬身抱拳施礼道:“洪首领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难道您是指末将就是那个朝廷派来的密探?
在下虽然愚钝,但追随在您的身边已经五六年了,每次与敌交战都是冲锋在前!我对大顺朝廷早已失望乃至绝望了,只想在洪首领的麾下作为一名悍将,跟着您打出一片新天地!让天下的穷苦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末将对我洪家军,对首领您的赤胆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失去了首领对在下的信任,我宁愿以死明志!”。
洪天阔略显惊讶的抬头瞅了他几眼,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微微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黄蜂,死到临头还嘴硬着不肯承认?
我家四弟出事之后,我就找了几个身边极为可靠的兄弟,秘密成立了除奸队。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进行了大量的摸排、暗访、秘密跟踪,才得出了今天的结论!”。
一边说着,洪天阔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他表情严厉地继续说道:
“你可以死不认罪,但是你已经逃不掉了!
实话告诉你,你的那位岳丈与尊夫人可没有你那么嘴硬!
在我召唤你返回大营之前,手下那些除奸队的弟兄们可也没闲着,你的那位富甲一方的岳丈与尊夫人在严刑逼供之下,都已经从实招了。
白纸黑字,任你如何狡辩都无法抵赖了!
不过我不得不夸赞尊夫人两句,夫妻一场,她对你倒真是死心塌地!
满口喷血,生生被打断了五根肋骨之后,才肯招供画押。
说起来也算是一位女中豪杰!只可惜被你绑上了贼船!
不过遗憾的是:她没能活着看到你回归大营,也没法与你当面对质,低头认罪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受尽了皮肉之苦之后再受斩首之刑。
本首领心肠比较软,偶尔也会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我去看过尊夫人了,容颜俏丽,算是个美人儿。
你夫妻二人地府相见,尽可以抱头痛哭,共同向我那四弟及其被你们陷害、含冤而死的近万属下们去忏悔认罪吧!
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你死之后,我会将你厚葬。并且亲自为你主持风光大葬。
我这个人还是很念旧的,毕竟你跟着我五六年了。阵前杀敌,也立过不少汗马功劳!
虽然这些都是出于伪装自己的目的。”
听到这里,那位李忠岩李将军脸色惨白,浑身战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他二话不说,猛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
他抬起右臂,举着那把匕首,咬牙切齿的点指着洪天阔。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洪天阔十分镇定地望了他几眼,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嘴角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反而转头看了一下座椅,从容地坐了回去。
他重新端起了放在桌案上的茶碗,不慌不忙地低头说道:“这就狗急跳墙,原形毕露了?你是想垂死挣扎,奋力一搏吧?听我一句劝:别费那劲了!这四周早已埋伏好了刀斧手,只等我摔杯为号!
而且,你此时恐怕也有心无力了!那杯茶是提前早就为你准备好的,断肠散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掐指一算,是该到了药力发作的时候了!”。
他的话音未落,李忠岩李将军猛然感到腹内一阵剧痛,好似有无数双邪恶之手同时伸进了他的腹腔,将它的肠子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眨眼之间他便感到双腿悬空,身体失去了任何的支撑,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一股掺杂着污血的黏液,便一头扑倒在地,全身抽搐了几下,随之彻底停止了呼吸。
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还始终死死的紧握在手心里。
洪天阔稳稳的靠在座椅上,微微仰起头来,重重地吐出了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喃喃自语道:
“黄蜂已除,吾心可安矣!”。
在那位特使大人的小心陪同和悉心照料下,焕然一新的两位王子殿下参加了阿卡拉国王特意为他俩准备的宴席。
酒宴期间,两位年轻的王子表现的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丝毫没有呈现出在大牢之中那种狼吞虎咽、饥不择食的丑态。
这一切都多亏了那位特使大人的精心照料,将两位王子接出大牢,回到住处之后马上请他们二位沐浴更衣。
随后的几天里,他们想吃什么就给他们吃什么。唯一的原则就是,只要不吃出毛病、撑破了肚皮,想吃多少吃多少!
数日之后,这两位尊贵的王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不再你争我夺地抢东西吃了。
自从两位尊贵的他国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阿卡拉国王温尼巴特的两只眼珠便滴溜溜乱转,两只眼睛像探照灯或者显微镜一样在两位王子的身上扫来扫去。
此刻虽然他表面上始终维持着一个国王的客套与谦逊,内心里却是从一个老父亲的角度,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把第一道关,以极为严苛的尺寸衡量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哪个才配做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