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放不下,可有想过家中夫人和孩儿?更何况,若是遇上赵家人……你再不改,怕是要被人套麻袋揍一顿了。”
“打便打吧,本就是我欠了他们的。”陆游苦笑不已,最终还是点头应下,“那封信不是婉……表妹所写,想来她也不愿我再如此称呼她,是我对不起她。罢了,自此以后,我们只是兄妹而已……我这个做表兄的,是该为她洗清身后名,而不该自私下去。”
他神色怅然无比,从此刻开始,彻彻底底地放下曾有的心思。
方靖远点点头,除了恋爱脑和愚孝之外,陆大佬文武双全,才华傲人,能知错就改,还有的救。
“走吧,我先送你回府休息,你这身体……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没中毒,也得废了一半去。”
陆游点点头,刚要抬脚,却一个踉跄,多亏方靖远眼疾手快扶住他,还有些嫌弃地说道:“看吧,我就说……伤春悲秋要不得,情绪太激动,容易伤身。这下好了,你都不用装了,估计回去就得大病一场,我这抓紧给你找个太医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陆游回去就又病倒了,他急急慌慌地去太医院请人,又引得一些关注此事的有心人心生波澜。
连赵昚都忍不住拍慕峥去把他请进宫去谈话。
“有人告你投毒,还毒死了条什么狗?可有此事?”
“不会吧?”方靖远一怔,反问道:“哪家的狗死了?真狗假狗?”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赵昚不解地问道:“有不少人都听说你在武学大骂盗什么狗,后来将作监那边又有不少人怀疑中毒找了太医院去检查,还说有人亲眼看你毒死了条狗……连陆务观都不小心中毒了,可有此事?”
这话赶话人传人传的真是……方靖远也是无语了,“微臣是骂过盗版狗,其实是人,是盗取微臣手稿的人,真与狗无关,更不曾毒死过狗。说到底,也是微臣的错,自古忠犬护主,那些盗人心血占为己有的贼子,称之为狗,着实是有辱狗名。”
狗狗何其无辜,真是不幸替人背锅。
“当真?有辱狗名……元泽啊,你这张嘴,看来还真能惹事儿啊!”赵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朕还听说你把武学的张博士给送去大理寺了,魏祭酒可不愿管武学的事,你自己能管得住那些武学生吗?可要朕帮忙?”
“不用。”方靖远得意地说道:“官家莫非忘了,我可是带着岳璃去上任的,有小岳同学保驾护航,何惧之有。”
“小岳……”赵昚狐疑地看着他,真有些不敢相信,“你难道真看上了那个岳家女?前日皇妹还想让朕赐婚于你……”
“千万别!”方靖远一听就头大,大宋虽然没有驸马不得入朝的规矩,但皇家女哪有一个好像与的,更何况,他根本还不曾想过成亲之事,更不想被赐婚指婚随随便便娶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姑娘,公主也不行。
“当初骠骑将军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微臣以为,大宋江山有缺,多少百姓尚在金贼铁蹄下煎熬,官家对微臣知遇之恩未报,何以为家?”
方靖远信誓旦旦,慷慨陈词,“无论是岳家女,还是皇家女,微臣都不娶。微臣只想襄助官家北伐,收复国土,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好吧,既然卿家如此有心,朕也不勉强。”赵昚龙心大悦,对他而言当然是好事,员工自动自愿加班不说,还连家都不管了,无论何朝何代哪个老板都喜欢这样的优秀员工,自是不吝奖励,“武学那边着实不好管,正好那边人也不多,宗学的宗正听闻你接手武学之事,便向朕提议将宗学子弟并入武学,亦可助你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啊?”方靖远一听宗室的人就有些头疼,那些都是皇亲国戚,都是比武学弟子还要麻烦的刺头,这个提议之人,真不知是何打算,“如今的宗正是谁?总不会是恩平郡王吧?”
“自然不是,”赵昚冷笑一声,“他眼下还忙着为上皇贺寿,那有心思管宗学之事。是宗正司永嘉郡王。”
“啊?”方靖远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赵昚,完全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这样一位大人物,“谁?”
“太宗玄孙赵仲湜之子,永嘉郡王赵士程,他对元泽多有推许,难道元泽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