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那般轻易地归附大宋,给他和辛弃疾减少了不少阻力,若是他有什么意外,对于江北百姓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魏家的事,你还要好生跟魏将军说说,他如今膝下只剩下这一个女儿,难免会多有担心之处……”
“使君请放心。”裴文卓不卑不亢地说道:“当初魏娘子和魏将军都不嫌弃下官的出身,下官又岂会因为守孝之事而心生他念?魏将军之名天下皆知,下官只有敬佩之心,任凭考校,绝无不满。”
方靖远点点头,对这个下属他真是感觉自己捡到了个大便宜,若不是裴家当初故意欺负他,抢了他的科举名额,这样一个人才,落到完颜雍手里,就会成为他的敌人,如此冷静理智,博闻强记,还真是不好对付呢。
等听完裴文卓汇报这两日需要处理的公务,方靖远就愈发满意了,就算没参加正式的会试,回头他也得将人保举给赵昚,参加来年锁厅试,以后历练一番,就能接替自己这边的担子,让他可以安安生生地继续做自己的研究,而不是整日被这些繁琐的公文淹没。
算起来,岳璃拿下沧州之后,完颜雍尚未做出反应,方靖远揉揉自己的鼻子,开始怀疑这没完没了的喷嚏,到底是因为陆游和辛弃疾在想念自己又做了什么诗词呢,还是因为完颜雍又提高了他的人头赏金?
只可惜,悬赏了快两年了,都没人能够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反倒是金国的地盘越来越少,完颜雍恐怕更加拿不出赏金来买他的人头了呢。
完颜雍这会儿已经快要被气死,他万万没想到,仆射忠义被“暗杀”之后,竟然会使得宋金两国的战势骤然扭转。他派去的人不但没能攻下济南府城,反而被击溃之后,岳璃还带人假扮溃兵,骗开了棣州城门,如今已连下三州,驻守在沧州城中,距离燕京已不过区区二三百里,快马半日即可抵达。
勤王令第一次从燕京发出,召集金国九大部族率兵来勤王保卫燕京,签署这道命令时,完颜雍盖下金印的手都跟着抖了,到嘴边的血气被硬生生咽回去,就是怕下面站着的太子和大臣们看到之后,心生他念。
当初完颜亮兵败之时,他趁机夺了皇位,虽说在朝中大臣心目中他堪比尧舜,休养生息,减轻赋税,提拔文臣,可那些八部首领却因为他削弱他们的兵权而多有不满,先前去镇压辽国余孽叛乱时,他让八部轮上,自给自足,减轻了朝中的军费压力,但这些人的忠诚度仍有保留,正如纥石烈志宁,稍有压力便生反念,他便不得不将这些部族的兵力打压分散。
可没想到的事,方靖远当初给他出的“妙计”,解决了他的国库问题,解决了兵权分散问题,让他大权在握国库充裕之时,却发现手头可用之兵已然不多。
他此刻方才醒觉过来,方靖远本就是赵昚心腹,怎么可能真心给他出谋划策,从一开始就没安了好心,如今这勤王令发出,还不知能有几个部族前来支援,想到此处,就愈发恨绝了方靖远。
“那些派去临安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给赵构的信,也没送到?”
太子心有戚戚焉地上前答道:“先前我们收买的大臣,倒是上过奏折弹劾方靖远和辛弃疾独断专行,不尊君上,可赵昚那小儿,也不知吃了方靖远什么**药,对此人偏听偏信,宠幸异常,以至于那些弹劾他的大臣,反倒被贬斥外放,加上如今方靖远收复山东和河北一代,民心所向,更无人敢说他的不是。”
“呵呵,难道赵昚就不怕他功高盖主?”
完颜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让人送信给方靖远,说朕已知道他就是源静泽,愿以国相之位待之,看他肯不肯来投。”
“这……”太子愕然,“父皇莫非忘了,先前对他的万金悬赏尚未撤销,他如何肯信?更何况,他娶了岳飞的孙女,那个叫岳璃的女将,实乃我朝生死大敌,如何能招揽入朝为相……”
“蠢货!”完颜雍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真的招他入朝了?且送过信去,取消了悬赏。宋人多疑,尤以帝王为甚。若是那赵昚小儿还肯信他,其他大臣也未必容得下他。他以一言之计害我大金,若让他这般安生地享尽荣华,朕如何甘心!”
这明摆着的反间计,就是知道树大招风,方靖远在大宋朝廷之中也绝非铁板一块,对他羡慕嫉妒恨的人不计其数,更不用说当初被他“骂”得吐血的老臣和那些世家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只要借着完颜雍这句话,哪怕告不死他,也能将他抹黑一番。
总之我不好过,也绝不让你好过就是了。
毕竟若不是因为他,完颜雍如今又何至于将燕京周围的部落都远远赶回各部族驻地,重农轻牧,的确是良策,可前提是在没有外敌和内困的情况之下,而不是像他这样,不光有外敌等着随时扑上来,还有内部那些部族首领和皇室亲族们,虎视眈眈地想要夺回他们的权力。
这勤王令发下去,真不知能有多少人来,来了,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来救援,而不是来添乱的?
完颜雍自己心里都没底,其他人更是对此不屑一顾。
金国皇室原本与徒单、唐括、蒲察、纥石烈、仆射等九姓部族联姻结盟,就是为了保持对各部族的控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