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好轻纱制成,既透气又不遮光,细密的小孔让蚊虫也无法钻进去,正好适合给小婴儿使用。
做帐子的亳州纱还是陆游送来的贺礼,这中轻纱举之若无,真若烟雾,本是用于裁制夏日的衣衫,结果被方靖远用来给自家闺女做蚊帐,也不算是暴殄天物了。
绣帛儿负责给方欣桐洗三,铜盆里的水都是事先调好的温水,洗完后才让人往里面扔些铜钱和小玉坠小金饰的,按照习俗本来是先扔金银铜钱,然后让孩子在这充满铜臭味的水盆里过下水,方靖远是坚持不同意。
“钱过万人手,谁知道那些铜钱和金银上干不干净呢,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带进去影响到孩子怎么办?反正就是意思意思洗一下,先洗后洗有什么关系。”
方靖远说的振振有词,各大医学院也已经配备了最新款的显微镜,可以观察一些病菌情况,绣帛儿也跟着钱太医去“进修”了一番,自然知道他说得有理,只得照着他说的办了,其他人哪怕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谁让这府中,就数着方太傅最大呢。
打从洗三这日开始,燕京城的人就有了新的乐子。
那就是学习方太傅家的育儿经,紧跟潮流,才能成为大宋的时尚人物。
其实方靖远已经给大宋的文娱圈子带来了许多改变,单是一个《大宋朝闻报》,就不知养活了多少贫困学子。但凡能在上面发表诗词歌赋和策论文章的,都有相当可观的稿费可拿,再加上有章玉郎写话本和戏本子风靡临安,仍能考中进士娶得女状元杜十娘回家,那些书生们也就放下身段,给自己取个笔名就开始撰写各中话本和戏本子,连着瓦子里的皮影戏都跟着每月翻新本,更不用说其他的戏班和清吟小唱的班子了。
只是方太傅成亲十余年膝下无子,人人都只道是他“不行”,如今突然有了个千金,视若珍宝不说,更是花样百出,从婴儿的吃吃喝喝,到穿着的棉纱小衫,还有些奇奇怪怪色彩鲜艳的玩具,都让人看得眼热不已。
谁家小儿若是弄不到方太傅家的同款玩具,最近的茶会和花会上,定然会沦为笑柄。因为城中上至豪门贵妇,下至小家碧玉,都被这些奇巧可爱的玩具吸引,争着找人仿制,所用的材料一个比一个珍贵精巧,简直跟前几年流行的磨喝乐一般,不惜一掷千金地装点的华丽无比,以凸显自家的身份高贵。
方靖远对此亦是无可奈何,从昔日的汴京到临安,再到如今的燕京,大宋的豪商之富,家财已过百万贯,自然挥金如土,不在话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绝不是一句空话。
好在赵昚算是个仁慈勤恳的好皇帝,和皇后太子一起主持了京城的慈幼院和太平惠民局,有方靖远先前在海州和济南的试点,又训练处大量的基层“公务员”,如今都能够独当一面,挑起了北方各州县的政务,打理得头头是道,完全不弱于那些正途科举出身的士子。
早在北宋年间,欧阳修兴办太学府学县学体系时,原本就打算走学院专业教育和科举取仕双管齐下的路子,只是后来科举出身的进士在官途上远胜过学院考核推荐入官场的,那些能在学院取得推荐名额的学生本就是佼佼者,自然不甘人后,亦走上了科举之路,才使得学院三舍考核推荐体系形同虚设。
如今赵昚看到了方靖远改革后的综合书院培养出专业人才的实用性,也就不再拘泥于原来的成法,在科举之外的锁厅试直接面对这些已经在岗的公务员,只要能考过的,也会有和荐举进士出身,不再受吏部考核选拔的限制。
只是太子看到方靖远给女儿新订制的那些玩具,亦有些眼馋,苦苦哀求了良久,方靖远头疼之下,干脆将先前给赵昚做过的那些小型弩车炮车又做了一套出来,还参考后世的拼插积木,除了这些大型攻防器械之外,还有云梯、楼车、马车等各中车辆,甚至连城墙和楼台庭阁都能拼插出来,就是工程量大了点,也正好让太子和他那些兄弟姐妹们一起玩,增进一下感情。
于是,这套大型的城防拼插玩具,就成了后宫中几位皇子的心爱之物。就连赵昚下朝之后,没事也会跟着太子一起玩一会儿,看着儿子能够从容若定地布局城防,拼装军械,赵昚亦是心下安慰不已,深感自己给他找的这太傅,真是没选错人。
随着方家小娘子一天天长大,方靖远变着花样陪女儿玩耍,连太学都去的少了。好在有朱熹和辛弃疾等大佬撑着,各科学院的发展都十分迅猛,各中新技术和新发明层出不穷,连带着整个大宋蒸蒸日上,犹如一辆上足了弦的机械战车,隆隆地碾压过所有的反抗之声,朝着更光明的前路行进着。
等到方欣桐三岁的时候,已经能拿着专门给她定制的小马鞭,抽打着她的小木马满院子横冲直撞。
小丫头继承了岳璃的天生神力,到五六岁时已经开始打熬筋骨,学习武艺,只几天就将她那个四体不勤的爹爹给比了下去,方靖远继续沦落到全家武力值垫底的地位,眼巴巴地看着掌上明珠长成了朵霸王花。
是他教育的错吗?不,是天性。
方靖远无奈地得出这个结论,却也没有强行给她“掰正”。在他看来,他和岳璃本来就没有按照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模式组成家庭,那么他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