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白很快就醒了,在桑晚予离开后的半小时。
他环顾四周都没发现桑晚予的身影,正想起身出去找,就碰上刚出去抽烟回来的李京。
“傅总,你醒了?”李京稍有诧异。
怎么说也是实打实中了一枪的男人,一眨眼就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真就这么强悍吗?
李京眸光闪烁着好奇的流光。
“桑晚予呢?”
“桑小姐回去了。”顿了顿,他又急忙扭转口锋,“现在天冷,又是换季容易感冒,桑小姐浑身湿透,我就提议让她先回去了,不过她可是一直等你做完手术才肯离开的。”
说罢,李京明显感觉到傅斯白心情愉悦了些。
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傅斯白皱起眉心,脑光闪过一些画面,那个开枪射杀他的男人手上有个三角图腾。
“手机给我。”
李京闻言立马从口袋摸出傅斯白的手机。
傅斯白走到阳台,凌晨夜里,寒风凛冽,他一身单薄的病号服,从李京的视角看去,孤寂又清瘦。
傅斯白打开独有的聊天页面。
傅斯白:帮我查一下烈光堂的人是不是右手腕内都有一个三角图腾
他原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才会收到陆知宴的信息,没想到就在他准备退出聊天页面,就收到一个坚定有力的:好
陆知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斯白:被追杀了
陆知宴:现在在哪?
傅斯白:医院
陆知宴:等着
……
聊天结束,不一会儿,陆知宴一身黑装推开傅斯白的病房门。
傅斯白有些意外,“区国不是出现乱子了吗?你怎么还在京城?”
“小川去处理了。”
“怪不得,”傅斯白眉梢微挑,“这次怎么不急地走了?”
“我哥忌日还有两天,我想去看一眼。”陆知宴表情寡淡,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傅斯白眸光一怔,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一贯的作风。
“也该去看看你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
陆知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坐姿跟他性格风格截然不同,放荡不羁,痞气十足。
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傅斯白好心提醒,“这是医院,禁止吸烟。”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知道陆知宴才不管这些条条例例。
反而,给他说急眼了,医院都能给你炸了!
“小晴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陆知宴抽了一口烟,吐出,“挺乖的,不哭不闹。”
傅斯白哼了声,心底暗忖,那不是乖,是见机行事,是鬼机灵,知道谁好惹谁不好惹!
想起陆月晴,傅斯白又想起桑桑,她的年纪跟陆月晴差不多大,应该是同级,“小晴读几年级来着?”
“这些日子都是你送她上学,你问我?”陆知宴皱眉反问。
“那些接送照顾钱,我可是一分不落都转给你了。”陆知宴好意提醒。
傅斯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但也没包括入学的事儿啊!
傅斯白打消了问陆知宴的念头。
“今晚多少人啊?就把你弄进医院来了。”陆知宴略带嘲讽道。
傅斯白瞪他,“换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陆知宴耸耸肩,“起码不至于落魄到晕倒,靠一个女人保护。”
“你怎么知道?”傅斯白眉梢一跳,顿感不妙。
这事儿要被陆知宴知道了,那谢靳川很快也会知道,到时候……
傅斯白低声骂了一声粗口。
“你车有录像仪,我帮你全装了,只要我一查开了哪辆车,再调取就知道了。
我一开始也只是想碰个运气,没想到镜头无死角拍下所有,真是精彩!”
傅斯白闻言,脸色顿时不好了。
“不过,龙以安她恢复记忆了?今晚看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黑蛇。”
陆知宴脑海里全是她打斗的画面,那狠劲儿,真不亏是当年一杀出名的黑蛇。
死亡之手,取命于无形。
“不知道。”傅斯白耷拉着眼皮,语气略带颓废。
他心底害怕,所以不敢想不敢猜。
陆知宴看他那副模样,默了几秒才道,“放心,她要真想起什么来,过几天我买祭品都是两倍起步了。”
傅斯白抄起腰上的枕头砸他,“不会说话就滚!”
陆知宴捡起地上的枕头,镜片后的黑瞳闪过一道光泽,难得好脾气地说了几句:
“斯白,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愧疚也好感恩也罢,你要学会分清,值不值得你付出这些代价。
而且,你真的分得清你对她到底是爱还是愧疚吗?”
一句话如雷贯耳,在傅斯白心底掀起千万道涟漪。
陆知宴起身离开。
他从不会去制止傅斯白做任何事情,可若是危及他自身,他会在必要的时刻拉他一把。
傅斯白脑子一片混乱,陆知宴的话如魔音在他大脑一直循环反复。
外边断断续续下着雨,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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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