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闻声赶来,见到是傅斯白才卸下身上那股紧绷的肃杀劲儿。
“傅爷,人在里边。”
话落,他的目光在桑晚予身上一扫而过。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桑晚予只觉得他很熟悉,好像以前在那见过。
可这个念头只存留了几秒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桑晚予苏牧住的地方是单间,一眼扫过全都尽收眼底。
只见角落里,一名狼狈不堪的女人蜷缩在那。
她被蒙住双眼,嘴里还被死死塞着纸皮,脸上还化着妆,但因为害怕哭泣,本该漂亮的脸蛋泪痕交织,看起来十分丑陋可笑,浮粉的面孔让她像老了十几岁一般。
所以桑晚予看她的第一眼,还在怀疑是不是绑错人了?
桑晴一直往角落里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桑晚予走近时,才听清她的喃喃细语。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放过我……放过我……”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这几个字,反反复复。
桑晚予伸手去解她的眼罩,感觉有外人靠近后,桑晴的反应更激烈了。
不过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根本对桑晚予起不到任何危险的作用。
忽然的眼前一亮,还不等桑晴高兴几分,她就被映入眼帘的那张脸给吓到了。
傅斯白怕忽然桑晴发疯会伤到桑晚予,干脆拉过一张椅子,敞开腿大咧咧地坐在一边。
苏牧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递给傅斯白,“傅爷,喝水。”
桑晚予盯着眼前神情转换极快的桑晴,眉宇间透着几分寒霜。
桑晴被她盯得内心直发虚,不过两秒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面对桑晚予时的嚣张一面,“看什么看,你这个贱人,居然是你让他来绑架我的,我要报警,我要把你们都抓进去蹲监狱。”
“该蹲监狱的那个人是你!”桑晚予杏眸微眯,语气冷如刀片,“当年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是你给我下药,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
昨天桑桑被拐也是你的意思,是你教唆赖海明这么做,然后再联合媒体拍一些我和他一起的照片,这样就会坐实网上那些谣言,让我再一次失去所有!”
桑晚予语速不紧不慢,声音平稳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桑晴瞳孔一缩,还不死心地辩解,“不是,你胡说,这些事情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桑晴右脸颊上,桑晚予低估了自己对桑晴的忍耐度,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好一个自作自受,桑晴你真他妈让人觉得恶心!为了一个男人,你三番几次陷害我,你真的该死!”
桑晴被打懵了,整个人脑瓜子嗡嗡的,可在听见桑晚予的怒吼时,她又找回了仅有的一丝理智。
蓦然,她瞥了眼她身后的傅斯白,似发失心疯一样大声笑道,“桑晚予,你跟我说恶心?要不是我,你当年能阴差阳错爬上他的床?要不是我,你能有他的孩子?
若不是因为孩子是傅斯白的,你能出名这么快?
而且当年要不是你,林世杰早跟我一起了,是你碍着我们在一起,所以我只能把你毁了。”
炸裂三观的话从桑晴口中说出,让桑晚予不禁眉头紧蹙。
她被气笑了,伸手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子,“你真不是人,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的。”
“不可能,我是桑家的大小姐,我爸会保我一世平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没人要的野种,哦,对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其实不是我爸亲生的,你是你妈婚前和别人厮混留下的野种!
你妈怀你的时候嫁给了我爸,要不是你妈那个贱人勾引我爸,我也不会做那么久的私生女!都怪你,你跟你妈一样又贱又不要脸!
野种净生野种,真是可惜,当年那场大雨怎么没把你那个小野种淋死呢!”
桑晴现在是被整疯了,张口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桑晚予气得浑身发抖,她耷拉着脑袋,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
说她不是桑华荣亲生的,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但说起她母亲,还诅咒她的宝贝儿,这无疑是在她的底线来回蹦哒。
桑晚予怒不可遏,这幅场景让她不禁想起当年走投无路去桑家求钱时,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那时也说了类似的话,可那时为了桑桑的命,她全都忍了,直到最后,尊严被狠狠践踏在地,捡都捡不起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她当猴耍了!
桑晚予扬起手,可在半道却被傅斯白拦下了。
“别用自己的手打,都红了。”
傅斯白的声线低沉华丽,带着几分温柔,如寒冬里的暖阳照下,让桑晚予原本还愤怒的心情一瞬间稳定了下来。
桑晚予找回了一点点理智,她目光怔怔地掠过傅斯白牵住她的那只手。
忽地,一条挂满柳钉的皮鞭映入眼帘。
“桑小姐,拿这个抽,这个不伤手。”
苏牧不知从哪拿出自己的武器,桑晚予垂眸瞥了眼,心底的怒火瞬间像被扎了孔的气球,顿时间,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