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放心,妾身不会跟任何人走的!”紫熏反握住冥天言的手。
确定紫熏还在,冥天言瞬间想起自己的眼睛,“我、我的眼睛!本王的眼睛!”
他手往左眼眶伸去,但停在左眼眶上,一直在颤抖。
紫熏胆小,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
冥天言看到了,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害怕?你是不是嫌弃?刚刚还说不会跟任何人走,现在是不是就嫌弃本王了?”
“没有!我没有!别说爷您只是失去一只眼睛,就算爷您全瞎了,妾身也不会跟任何人走的!”紫熏被掐得脸都涨红了,但痛苦喊出来的话,全部出自真心。
冥天言却大怒,“什么?本王全瞎?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还要诅咒本王全瞎?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其他男人?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回去跟冥北凉?”
他狂怒地吼,俨然忘了冥北凉就在面前。
“没有!妾、妾身真的没有……”紫熏感觉快被掐死了。
“拓跋紫,你就是个贱女人!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可你不守妇道,你跑去跟本王的七弟、跟冥北凉睡,被睡烂了,才回来找本王!你这个贱女人!”冥天言掐得更加用力,还啪地一声,甩了紫熏一个响亮的巴掌。
冥北凉在听到冥天言指名道姓骂拓跋紫是个贱女人时,寒眸便猛地一缩,抬起一脚直接将冥天言踹开。
冥天言滚了出去,吐出一口血。
紫熏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冥天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冥北凉,这才想起冥北凉一直都在。
虽不敢再骂,却气得青筋爆涨,“我的眼睛!本王的眼睛!楚柔柔,你这个妖女!本王一定要挖了你的双眼,扒了你的皮报仇!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冥北凉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这副癫狂如鬼的模样,与他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人性,果然丑陋至极。
一旦原形毕露,便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紫熏缓过一口气,赶紧想向冥天言爬过去安抚他,又有些害怕,最终只得站在原地,心疼地看着冥天言,“爷,您不要再叫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是紫熏,我不是拓跋紫!我没有跟御王殿下怎样,我不是拓跋紫!”
冥天言突然止住了所有声音,猛地回头,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是紫熏,我不是拓跋紫!”紫熏重复了一句。
冥天言猛地扑过去,又再度掐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还不够惨,还想再骗本王,还想让本王更惨?本王就知道,本王就知道你一定心里还想着冥北凉,还想再回去找他!更或许,你就是他派来的!”
“不是的!爷,我真的是紫熏!”紫熏又被掐得涨红了脸,痛苦地叫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冥天言凄厉地怒吼,那沙哑的声音撕破长空。
紫熏吓得浑身都在颤抖,痛苦地哭了起来,也吼道:“我真的是紫熏,昨日一早主人拓跋紫说她精神困乏,无法来爷您府上,又觉得失了礼,便让紫熏代她前来!”
“你说什么?”冥天言吼得更凄厉了,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无法相信自己用尽心机,结果却只是被白浔和冥北凉双方当成傻子一样耍。
紫熏害怕,也就大声地吼了回去,“我真的是紫熏,昨日代替主人拓跋紫来您府上!我说的,全部是真的!”
“啊……”冥天言顿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疯了般吼了起来,使劲往下掐,“你居然敢骗本王!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
“妾身没有骗您!”紫熏也好冤,冥天言临幸她之后,一口一个小紫儿。
她叫紫熏,她的名字当中也有一个紫,她压根就不知道冥天言把她当成拓跋紫了。
“贱女人!贱女人!”冥天言疯了,彻底疯了!
失去一只眼睛还不够,连拓跋紫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拓跋紫!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机,为的就是得到一个拓跋紫!可结果呢,一只眼睛没了,拓跋紫也是假的!
他还与楚柔柔反目成仇!
他现在是什么?他现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冥北凉变成一个笑话了,白日里还在自鸣得意,白日里还在做着让冥北凉和白浔两相残杀、最后他渔翁得利的美梦!
可如今,不但梦碎了,他还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最大的笑话!
“啊……”冥天言又控制不住地狂吼了起来,使劲掐着紫熏。
冥北凉已经看够了冥天言的发疯,看够了冥天言的丑态,抬起一脚,又将他踹了出去。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冥北凉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冥天言这才稍微安静下来,抬起头,回看着她,眼神像恶鬼一样。
可冥北凉根本不怕他,“你是几个皇子中,最有才干和野心的,若你心术不坏、能念及其他手足,只不能容我冥北凉一人又有何妨,天下给你又有何妨。”
曾经,皇帝说过让他继承帝位时,他就同皇帝说过,冥天言是几个皇子中最适合当这天冥国未来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