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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狂士楚歌(1 / 2)

劫马!?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随扈都被唬了一跳。

护卫长虽然早知道郑平这人不能用常理推断,哪怕他这一路上并不咄咄逼人,护卫长也始终未放下对“祢衡”这个名字的敬畏。

事实证明,“祢衡”还是“祢衡”,那个狂妄得无所畏惧的狂士,哪怕他会看在孔融的面子上对他们收起獠牙,也不可能改变不可一世的本性。

正常人谁会想着去和一只军/队抢马,再狂妄的山贼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众护卫试图在郑平脸上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却惊恐地发现——郑平虽然带着笑,但眼中的光芒无比强盛,显然是认真的。

护卫长心里有些发梗,他想让郑平打消这个不自量力的念头,又怕戳到他强盛的自尊心,导致他像在许都时那样,因为犯病而愈加狂悖——只得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对郑平劝道:

“恩主请三思。失马一事已不可转圜,当前之要,是出这片密林,送恩主回乡……”

部曲多为依附世家的私兵,家中之人皆系于主。

郑平从未有为难这些人的打算。可他虽不像祢衡那样,不管不顾地倾倒心中所有,陷自己于危险境地于不顾,但也是个随心所欲之人。

若此行确实危险,去了等于送死,郑平不可能提出这个要求,害人害己。

他随心所欲的前提,是有自信全身而退。

护卫们以为他是出于冲动与狂妄而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不然。

“正面突破,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他的视线一个个地从所有随扈的脸上扫过,

“可若是——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呢?”

……

山间一处营寨,穿着黄色内衬两档铠的士兵围着营寨附近巡逻。

不远处传来清越的鸟鸣,欢快活泼,充满生机,让几人警惕了一天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其中一人查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只有他们这一支五人小队在此,忍不住抻了抻腰,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中一人道:“今日刚打了胜仗,你却在此叹气,岂不触霉头?”

“打胜仗固然美妙,但那功劳属于将军,与我等何干。”

又一人道:“至少保全了性命,何必不知足。”

抻腰的那人道:“侯将军嗜酒,高兴了定要饮上一盅。此次胜战后,他在主营中,闭而不出,八成是躲起来饮酒了。”

一人笑骂:“还不住嘴,在这非议将军,嫌自己命长?”

“嗐,我这不是与你们相熟,知道你们不会去打报告嘛。”那人咂巴砸巴嘴,眼中透出几分钦羡,“我也想喝酒。自出征以来,已经半个月未饮酒了,难道你们不想喝?”

最开始与他搭话的那人道:“行军禁酒,你莫非想掉脑袋不成?将军统率全军,谁敢闯他的营帐?就算你怀疑他偷偷喝酒,也摸不着证据。非亲眼所见,哪个活得命长的敢去揭举?”

几人随口闲聊,没发现三丈外的草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

天色将暗,吕布帐下侯成所率的军队开始起炉烧饭。

这支小队饥肠辘辘,无心巡逻,正准备随便走一圈,回去换班之际,林中突然传来清晰的撞击声。

五人警觉地回头,眼尖地看见茂密的树林中,好似有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

“何人!”

几人举着佩刀,却不敢入林中查探。

伍长吩咐其中一人:“你速速回去报信。”

与其余三人守在原地,戒备地盯着刚才闪过人影的方向。

回去报信的那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跑出了半里。

营寨呈几颗小米粒的模样映入眼中,只要再跑半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

可他突然疾收住脚步,往回跑了几尺,拨开草丛。

一辆马车倒在草坪内,轮毂侧翻。

马匹与坐车人不见踪迹,只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散落其间。

士兵犹豫片刻,想起刚才隐约见到的亮光,咬咬牙,跑到车架旁边翻找。

一通寻找后,果不其然,在车架下方发现一只白银做的酒杯。士兵还来不及高兴,突然脑后一痛,立刻晕了过去。

半柱香后,一支十人卫队发现一个穿着己方兵服,满脸污泥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狼狈地倒在他们前方:“快!快!那边——有埋伏——”

什长眼神凌厉:“怎么回事!”

“后山,松子树,有敌人……”

“人数多少?”

“步兵,二十……”

话未说完,那人头一歪,立刻陷入昏迷。

什长来不及细究其中的真假,立即点了自己这边的一人回去报信,并叫来另外两只十人队,让他们跟自己去后山松子树林一探究竟。

“只我们几人,会不会太过冒险?”

“敌方不过二十人,足以应付。”

“万一还有更多人埋伏在暗处……”

什长沉默,道:“那现在此处守着,若有异动……再做打算。”

几人警惕地盯着那个方向,侧耳聆听,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越是安静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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