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名吧?
还有,郑玉烟刚才怎么就走了呢?
要是眼下郑玉烟还在,把她往皇帝面前一送,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黄宜安又是庆幸又是懊恼,一时情怀复杂,被迫再度回到厅堂。
祁钰已经在主位上坐下了,正微笑看着黄宜安挪进来,在他下首坐了。
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小姑娘,敛眉垂目,双手交叠于膝上,十分地乖巧柔顺,完全不见方才回怼他时的戒备和强硬。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突然收了锋利的小爪子,变得温驯无害、惹人怜爱。
祁钰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变起脸来很有意思,也越发想探究她扎纸鸢、行宫礼背后的秘密。
“黄小姐是怎么想起‘海晏河清’纸鸢的?”祁钰笑问道。
一般人给太后贺寿,不都应该是献福祝寿吗?
黄宜安把当初给刘季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祁钰却不大相信。
如果不是对母后了解深入,怎么敢一改常俗,提议做“海晏河清”这样恢弘大气的纸鸢?
可是一个九品文官的女儿,连宫门都没有进过,又是怎么了解母后至深的?
祁钰想追问,却又下意识的觉得,即便是他开口问了,只怕眼前的小姑娘也会拿些虚话来敷衍他,比如张溪就是现成的借口。
可他知道此事和张溪无关,否则当初在刘季请教时,张溪就答了,也就轮不到眼前的小姑娘出主意了。
祁钰微微一笑,以夸赞结束了这个话题:“黄小姐果然聪敏不凡。”
黄宜安微微颔首,谦逊道:“公子谬赞。”
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黄宜安预备起身辞别,免得别生枝节。
谁知她尚未一动,上座的皇帝又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