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拍了一下。
女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亦微微张了小嘴,看向了司俨。
司俨面色正经,深邃的墨眸依旧清冷且沉静,只淡淡道:“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若对我有看法,也不许憋在心里。”
话落,司俨复又松开了怀中的女孩。
裴鸢难以置信地用小手捂了捂那处。
他…他怎么可以拍她的那里?!
她知道这不算是打,司俨根本就没用任何力气,这种举动大有种调/戏的意味。
但是这种动作,却是经由司俨的手中做出来,属实令她难以置信!
好粗鲁啊。
也好让她害羞啊……
司俨仍凝睇着她的一举一动,裴鸢却再耐不住心中的羞赧,
小姑娘再不欲去理睬司俨,娇娇哼哼地便钻进了衾被中,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可心中纵然害羞,裴鸢却觉,自己也是越来越喜欢司俨了。
她喜欢温和的他,也喜欢偶尔强势霸道的他。
甚至他粗野一些,她也有点喜欢。
她喜欢司俨的每一面,且她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还要更喜欢他。
******
姑臧既入盛夏,天气也愈发炎热,裴鸢近日每每走于颍宫的青石板地时,都觉有股难耐的热气在向上蒸腾,暑热着实打头。
是日前往内侍局之前,裴鸢还特意往自己的小肚子里灌了好些浓浓的茶水,生怕会在那些宫官的面前露出疲惫困倦的一面。
堂内的熏炉中,混入了大量的银丹草和广藿,其香味清凉,亦可驱散暑热,宫婢也在转动着葵黄色的珐琅七轮扇。
可纵是如此,裴鸢的鬓边还是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实则围在她身旁的女官见裴鸢的肌肤生得异常白皙,都以为她是敷了厚粉。
可如今这么一瞧,小王后纵是出了些汗,那面上的肌肤依旧如凝水豆腐般白皙细腻,再衬上她那精致娇妩的眉眼,使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又添了几分姝色和秾丽。
绛云见状,便拾了块帕子为娇美的小王后拭了拭额侧的汗珠。
宫婢也恭敬地呈上了消暑的凉茶,裴鸢却于这时想起,鞍辔院的那些马近日好像也因着天气炎热,而格外的烦躁,有几只马还踢伤了马倌。
她垂首看了看各宫署刚刚呈上来的账簿,便问向内侍监冯氏:“怎么死了两匹马?它们是因为天气太热,而患了疾疫吗?”
冯氏如实回道:“回殿下,那两只马并不是患疾而死…而是…被王上养的獒犬咬死的。昨夜看管它们的羌人忘了锁笼,其中一只獒犬便寻到了马厩处,咬死了两只品种珍贵的大宛马。”
上次去西苑射鹿时,裴鸢曾见过司俨豢养的两只细犬,细犬这犬种既是猎犬,难免会比寻常的犬要精力旺盛些,仁虞坊的那些训犬人每日也都要陪着这两只细犬玩耍奔跑。
裴鸢也隐约听人提起过,司俨还豢养了两只匈奴来的獒犬。
但是这两匹马被它们咬死的事,司俨今晨却并未同她提起。
裴鸢复又问道:“那王上是如何处置这两只獒犬的?”
冯氏回道:“它们毕竟曾是王上的爱犬,只是在宫中豢养这种凶兽,又出了昨夜这般骇人听闻的事,难免会使阖宫人心惶惶。所以王上在去讲武场之前,便命驯养它们的羌人将这两只犬安置在宫外。它们…应该已经不在宫里了。”
裴鸢听罢却想,如若她是这两只獒犬的主人,她是肯定不舍得将这两只犬放走的。
且她也于这时想起了自己豢养的那两只温驯可爱的拂菻犬。
她很想念它们,甚至她竟然也有点想念裴小虎了。
裴鸢摇了摇首,决意不再回忆从前的往事,以免又动了想回上京的心思。
却觉她跪坐的竹制茵席上,竟是隐隐泛着一种很怪异的香味。
女孩仔细地分辨了一番,暗觉这种香味,还是同熏炉内燃起的香料味道有着很大不同的。
裴鸢并未细想这茵席竟有如此异香的缘由,却又问向冯氏:“这几日本宫来此,怎么都没见到尚方令韦儇?”
冯氏默了默。
眼见着王后已经有了掌管阖宫诸务的能力,她既身为司俨在内侍局的眼线,也隐隐猜出了王上他定要褫夺韦儇的官位。
且冯氏还曾猜测,王上因着马夫人的关系,兴许还会对韦儇动杀心。
但依现下的情况看,冯氏无法确定司俨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王上好像,又不准备杀她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几日司俨定会寻个由头,将韦儇的官职褫夺,不管他要不要韦儇的命,韦儇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颍宫之中。
绛云的心思一贯细腻,她一直侯在裴鸢的身侧伺候着,便也闻到了那竹制茵席上的异香。
待随着裴鸢走出内侍局后,绛云便小声地问向身侧的采莲:“你有没有觉得,这茵席上的气味很是怪异?”
话落,绛云却见采莲的面色竟是骤然一变。
随即,绛云便循着采莲颤臂伸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却见,那只凶态毕露的獒犬正站在众人身前的不远处,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