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君的镂空屏风后方,容貌姣好的女子涂着胭脂的红唇轻启,黄鹂一般的细腻温婉的声音徐徐传来。
听客们不禁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生怕错过每一处起承转合。
待到曲尽,宾客们意犹未尽,而轰动一时的魁已经悄然离台。
辗转,郑梅儿来到了袁苍的身前,恭顺的伺候他喝酒。
见他眉间含愁,知道心情不好。
郑梅儿扭着身躯,打算表现的积极一点,没多言语,双手柔若无骨,低眉顺眼的就替他宽衣解带。
袁苍似乎来了兴致,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疼的郑梅儿倒吸凉气,却不得不谄媚的强颜欢笑。
袁苍见她乖巧,心情终于顺畅了一般,动手粗鲁解她衣衫,最后干脆直接撕开:“你说,你们青楼女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郑梅儿听他道青楼女子,心中虽憋屈,可是她身世如浮萍漂流,独善其身已是不易,何去在意旁人的轻薄之词。
何况这人还是已经的金主,恩客。
她努力的从痛苦的面容中挤出一丝丝讨好的微笑:“当然是,像大人这样气概非凡的男子。不仅是青楼女子,天下女子都会痴迷吧……”
袁苍埋头在她肩颈,一通撕咬,气喘如牛:“那你会不会喜欢太监?”
这没人一愣,这跟太监有何干系?
男人是男人,太监可不是男人!
郑梅儿疑惑时,突觉那双冰冷的眼睛,正自上而下无声且阴沉地望着自己,阴森又可怖。
她一顿,继续道:“大,大人。可是太监,不是,不是男人,做不了男女之事。就算是喜欢,可能也只是友情罢了……”
这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终于不再怨毒。
袁苍腾出一手,轻轻擦去郑梅儿额角上晶莹剔透的汗珠。
这样的温柔举动与刚刚的冷言冷语,实在是大相径庭。
他的脑海里出现的人是另一个女子,哪怕身下女子已经竭尽所能讨他欢心,还是兴趣泛泛。
可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便也心满意足。
呵,太监又不是男人,哪来的男女之情?
大概一个时辰,袁苍风卷残云之后,扔下银两,匆匆而去。
……
天色渐晚,暮色未全染及天幕,与云朵碰撞,呈出火红之色。
晚风轻轻吹拂,肖府庭院里霞光如水。
树枝随风摇曳,六角宫灯下的流苏随风而动,层层叠叠的枝叶在投落交错的墨影,令人身临仙境。
不远处,横斜枝下的桌案上,不仅有甜美的点心茶水,更布满了馥郁芬芳的朵朵蕾,幽香覆盖氤氲在四周,令人心神俱醉。
肖祁千呼万唤,终于盼到了风萧儿出场。
她答应了他,生辰时,为他一舞。
风萧儿挽的是低螺发髻,一支玉簪斜斜而固。
额边两缕青丝自然垂落,贴和在她流畅白皙的面颊,更显得妩媚风情。
舞衣红色为主,黑色为辅,名为红颜若雪。
清逸飘洒,流光柔柔,穿在她身,仿佛是情爱之精灵,令人心神一荡,情不自禁想要将她抓牢,用力的握在掌心里。不让人瞧见,才是最好。
她朝等候多时的肖祁微微颔首,纵身起舞……
妙曼的姿态如云朵舒卷,肖祁不敢溜身,一直目不转睛凝望着她的舞姿,只觉七重锦衣的她,就是位神女!
风萧儿忘乎所以的用足尖旋转,广袖随风而荡,红衣似红颜,舞出了这世间最最令人难以自持的动人美妙。
她的身姿出尘如仙,裙摆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赤衫如,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氤氲异彩的灯笼内已点燃了烛光,荧荧明烛的光华四溢,映亮树下的她清逸婆娑的纤纤身影,在落满地处,投落柔美的墨影。
肖祁看的痴迷,眼睛一直盯着那流连的身影,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面前动人的身姿,才是他的世间!
一舞入眼,一舞入心。
肖祁突然觉得,这个世间,除了追名逐利,似乎还有其他的美好事物可以令他浑身愉悦,可以令他痴迷癫狂。
喉结滚动,如痴如醉。
一舞毕,他用力鼓掌!
风萧儿平息了吁吁气喘,朝肖祁躬身行礼:“妾身献丑了!”
“夫人,舞的堪称一绝。咱家有幸观之,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听肖祁如此说,风萧儿终于放下心来,不枉自己多日费心思,苦苦练习,还好终于让他欢愉了一把。
风萧儿正准备往肖祁那处走,忽见一个身影匆忙而过,那是沉鱼的身影。
她心中疑虑。
肖祁都将人给遣散了,可能是他自私自利,夫人的一舞倾城,只能他一人欣赏,所以连墨七里和小幺都给赶走了
所以,沉鱼为何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