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与茶香交融,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份香醇温暖。
锦心贪暖,捧在手里暖着,呷了一口,没喝过的滋味却是莫名的熟悉,有些咸香,看未心只抿了一口便放下是喝不大惯,锦心倒觉着还可以。
文夫人见了便笑,命人另斟了茶给未心,待二人身子都暖和过来,方笑道:“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事,碧荷——”
她轻声一唤,她屋里的大丫头碧荷忙毕恭毕敬碰上两份名册来,摆在锦心与未心中间刚抬来的边几上,锦心偏头一看,与未心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文夫人笑道:“展开瞧瞧便明白了,你们两个自己选,一人选一个,剩下的我一个、五姐儿一个。我不挑,五姐儿没份挑,便宜你们两个了。先说好,姐妹俩商量着来,可别为了抢一个人打起来。”
“姐儿们都大了,懂事了,哪至于呢。”秦老嬷嬷眉眼带笑,锦心翻开看了两眼便明白了,前后翻翻,很快看定了人选。
未心见她看得这样快,迅速拿定了注意,有些惊讶,低声道:“你不仔细瞧瞧?”
锦心随口问:“你想要哪个?”
未心正在两个人中迟疑,锦心瞥了一眼,一个是正在家中待嫁,一个是不欲嫁人出来找差事的,都曾是宫中娘娘身边服侍的。
未心又问她想要哪个,锦心指了指一个姓谢的,未心眉心微蹙:“你要个从前在宫里择菜的做什么?”
“左右宫人礼仪都是受一样的教导,甭管在哪出身,规矩总是错不了的。而且她既然在尚食局择菜,看了这么多年,手上总有两把刷子吧?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锦心笑眯眯道。
未心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但见她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又不好说择菜的不好。
这姐妹两个窃窃私语的,其实屋里也大概都能听到,文夫人知道锦心拿定了主意,便笑了,“人家可不单是择菜的,既然是尚食局伺候的,于鉴别食材上定有一手,这差事能平平安安地做到归乡,也不是简单人物。”
未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文夫人又问:“沁儿你就要她了?”
“就要她了。”锦心将名册放下,双手自然交叉置在膝上,笑着向文夫人微微倾身:“让母亲操心了。”
即便未进过教引嬷嬷教导,她的仪态也是很拿得出手的了,身上好似天然就带着几分雍容与贵气,文夫人笑眼看着她,命秦嬷嬷道:“记下了,四姑娘要谢氏。”
未心最后还是选了出来找差事的那一个,文夫人点点头,吩咐:“既然如此,即刻能上差那个给五姐儿送去,明年春日过来的那个就叫她到我这里来吧。”
秦嬷嬷恭敬应下,众人又说了几句话,秦老嬷嬷笑着道:“瞧沁姐儿今日自己拿主意,那镇定模样,倒真有几分像老爷幼年。沁姐儿生辰是在腊月里吧?”
“可不是么。”徐姨娘笑吟吟道:“就在腊月里,前儿我和碧娘还说起,这在身边养了五年的孩子,忽然就要搬出去了,好舍不得。她还笑我,您回去且叫她不要笑了,也有她的这一天。”
秦老嬷嬷摇头笑道:“她如今可金贵着呢,我哪敢说她呀。说来,我也有一事要求太太和姨娘的。”
文夫人尚未应声,徐姨娘忙道:“您折煞我了。”
秦老嬷嬷笑笑,徐徐道:“我家那小孙女儿,儿子媳妇忙,她打小是我带大的,如今也六岁上,应该进府来办差了,这一代代传下来,才是府里家生奴才的规矩。她是老来孙,打小被我娇惯,怕她到别处去服侍不好主子。倒是缘分,她与沁姐儿竟然年岁相仿。
我想着,不如叫她到沁姐儿屋里,给姐儿跑腿办个事儿,年岁相仿还能陪姐儿玩闹着,差事嘛,慢慢教着做便是了。卢嬷嬷那人我是知道的,最会教人了,瞧沁姐儿如今身边这两个大丫头,各个都出挑,我家那小孙女儿,到姐儿身边服侍几年,能有这另个半分我都要摆酒谢谢卢嬷嬷了。”
文夫人听了,沉吟片刻,并未拿定主意,而是看向徐姨娘,示意她自己决定。
这本是她点个头的事儿,她点了头,徐姨娘哪怕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认了,但她愿意叫徐姨娘自个拿主意,徐姨娘承情,笑道:“有什么的,沁姐儿身边正有个缺儿呢,等搬到园子里去了,缺更多了。嬷嬷教出来的定是好的,我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锦心全程丧失发言权,傀儡皇帝一个。
文夫人屋里的点心近来做的多是酸口的,锦心尝了两口,吃不大惯,便放下了,兀自静坐着出神,随意听着她们闲话家常。
到了午膳十分,文夫人吩咐:“摆膳在那屋里,去告诉梅姨娘一声,我留三姑娘吃个午饭,再送她回去。”
碧荷应“是”,出去按文夫人的意思安排。
吃过午饭,徐姨娘与锦心一同回去,路上说起秦家小孙女的事,徐姨娘道:“她差事若是做得好便罢了,若是个懒怠的,过一二年,阿娘将她叫到我院里服侍,你秦姨就把她要过去了。”
锦心点点头,“阿娘费心了。”
“不算什么。”徐姨娘摇摇头,道:“秦嬷嬷难得开一回扣,太太不会不答应的,方才问我是给咱们的体面,我也不好拿着两份体面当刷墙的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