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一大早,威海起床剁猪头、剁白菜、胡萝卜,和面,准备包饺子。
要过春节了,公司那边也闲下来没事儿了,姚立冬从公司搬回来,他起来给健平洗脸,健平很聪明,自己学会了洗脸、洗脚,还会给姚立冬端洗脚水,让姚立冬眉开眼笑。
“爷爷——”小年这一天,健平学会了叫爷爷,乐得姚立冬合不上嘴,“罢了,罢了,反正我现在有个大孙子了,不愁威海你的婚事了。”
威海一面包饺子,一面在心里盘算着等春节过后,幼儿园开学,他遇见秦月的时候,一定搞明白秦月的家庭情况,如果秦月单身的话,威海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想告诉秦月,他喜欢她。
不,不是喜欢,是爱。
姚立冬走进厨房,惊讶道,“威海,你干嘛呢你?”
威海回过神来,发现他一直在擀一张饺子皮,擀得跟筋饼那么大那么薄了。
“寻思啥呢,想的那么入神,我来吧。”姚立冬抢过威海手里的小擀面杖,倚在桌子前,开始擀饺子皮。
吃过饺子,威海本来打算带健平去找大赵,让大赵媳妇带健平买衣服。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姚立冬也听见了敲门声,疑惑道:“谁会来咱家?”自从搬进新房子,威海还没来得及请大家过来吃饭,几个好哥们都不知道他的新居地址。
“你听,敲门声在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确实,那声音在门下端,威海过来开门,没看到人,正觉得奇怪,一个声音传来,“叔叔——”
威海一低头,发现一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小女孩,小女孩抬起脸的瞬间,威海惊呆了——迟灿。
迟灿眼睛里含着泪,“叔叔,我妈妈要死了,救救她!”
“你妈妈?秦月?”威海重复着,原来他苦苦寻找的秦月就住在对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难道,这是上天的有意安排?一时间,威海心里七上八下。
为此,他不知所措,简直乱了方寸。
姚立冬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着小女孩,说道:“对门,肯定又家暴了。”
对面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你爸爸在家吗?”威海问道。
迟灿摇摇头,一手拉着威海往她家里拽,健平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一时间,呼啦啦,三个人一同来到迟灿家。
迟灿把姚威海拉到卧室,威海看到卧室的地上躺着昏过去的秦月。
秦月的状况有点惨,她的睡衣半裸着,露出里面青紫的淤痕,手上脚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她躺在地板上,旁边一滩血,她的鼻子还在汩汩的往外流血。
她头发散乱,气息微弱。
“秦月——”威海喊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赶紧送医院吧!”姚立冬提醒。
威海打了120电话,抱起秦月,试图叫醒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你妈妈被你爸爸打成这样!”威海对迟灿说。
迟灿点头,威海很心疼秦月,这么温柔的女人,居然遭遇家暴,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她跟他在一起,他会好好爱他,别说打,骂都舍不得。
就这样,小年,威海在医院呆了一天,迟灿和健平由姚立冬在家带着。
秦月因失血过多休克,另外她的肋骨被打折了四根,不能动。
秦月醒过来,看到威海坐在床边,一脸震惊,她试图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我是你家对门,我也是才知道的。”威海也觉得有点尴尬,他搓着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补充道,“那天送你回家,看到你住在幸福家园,之后,我就在幸福家园买了房子,才搬进来一个月左右。但我并不知道对门是你,今天早上迟灿敲我家的门,我才知道的。”威海解释道。
“给你添麻烦了。”秦月说着,眼睛里已是满眼泪水,她抽噎着,终是没有克制住眼泪流下来。
“他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威海蹙眉问道,问起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气。
“他是,大学老师。”
“啥?大学老师?大学老师还家暴!”
“他有病——”
“他有病就打人吗?!”
“他是心理疾病。”
“那他有没有看医生。”
“他不肯去,他说他能控制情绪,可是,他犯病没有一次控制住情绪的。”
“你就应该离开他!长此以往,等着他把你活活打死吗!”威海气得暴跳如雷。
“对不起,我有点冲动。”威海后悔让秦月离开她丈夫,他并不了解秦月多少,他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
“我也想试图离开他,可是,离不开。”
“为什么?”威海不懂了。
“每次,我要离婚,他就跪下来求我,他说他再也不会动手打我,结果——”秦月抽噎起来。
“结果他继续打你,孩子都四岁了,你忍了他好多年,是不是?”
秦月哭着点着头,“我真的,再也不想忍了。可是,每次看到迟灿,我不忍的话,迟灿面临着没有爸爸了。”
“你可以重新组建家庭。”威海说,他很想把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