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中小学生冰雕大赛,不会雕冰的家庭也就罢了,不介意孩子参赛的结果,不就是玩儿吗。
但对于冰雕师的家庭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尤其像健平,从六岁开始学习雕冰,还是第一次参加全市范围的冰雕大赛,他自己很重视这次机会,作为父亲的威海同样不敢掉以轻心。
同样,禾煦的家庭更是重视,禾煦五岁开始,董晚明亲自教他画画,杨冰教导他接触冰块,拿着小刻刀,雕刻冰。
让杨冰倍感欣慰的是,禾煦对冰雕的天赋远远超过了他。他七岁开始学习雕冰,笨手笨脚,有学习的韧劲儿,却没有雕冰的秉性,杨冰愣是被杨立春训练出来的冰雕师。
杨冰是强行被培养出来的,而禾煦,在这方面不必那么牵强,学什么很快,小小年纪,一说,便能轻易掌握要领。
还有一个家庭也很重视雕冰,那就是大赵家,大赵的儿子小赵跟健平一般大,只是他们不在一个学校。
除此之外,别的冰雕师家庭,都比较重视孩子们的参赛成绩。
选拔赛中,冰城第一小学并不限制学生思维,没有主题,只要能雕刻出冰雕就行。
健平雕刻了一组难度颇大的冰雕龙和冰雕虎,名字叫龙腾虎跃,短短一天半时间,多数孩子雕刻一种小动物都很难完成,健平雕刻出两种,这两种是威海帮他设计的。
威海不帮他设计,他自己也能设计出来,尽管他对冰雕的天资平平,但他很努力,很用心。
禾煦雕刻了三羊开泰,他只有八岁,想法是他自己的,杨冰帮他画出来,他记下。
禾煦雕刻了三只可爱的小羊羔,短短的一天半。
周日下午,学校要对冰雕进行评比,为了不出现偏差特意请了朱龙教授做评委,评委由四人组成,朱龙和大校长,还有两个副校长。
周日的下午,冰城第一小学校的操场上林立起几十个冰雕,当初为了让冰雕成为摆设,学校特意在操场两侧的甬道上举办大赛,这样,即便赛事过后,当成学校的冰雕展,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每年到这个时候,冰雕师最忙碌的季节。威海抽出时间,过来看健平的冰雕作品。
在评委还没有来之前,威海是赶上午饭时间过来的,他没有吃饭,这个空挡看看健平的冰雕。
“爸,下午两点评委过来,哪里不妥,我打磨一下还得及。”健平的小脸冻得通红,为了赶工,他也没去吃饭。
威海观赏了一会儿,提议道:“健平,你看这里,龙的尾巴,在塑形上,要注意尾巴甩得不够生动,有点僵硬。从这个角度,要凹陷得大一点,这个角度,突出大一些,这里——”威海指着,健平认真听着。
“健平,爸带你去吃碗馄饨,回来在雕。”威海招呼着健平,他们并肩走着,威海边走边说着修改细节。
同时,威海的眼睛也看向两侧,说道:“健平,你也看看别的学生的冰雕,咱们一路走过来这些,远不及你,第一应该没问题。”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细节问题,儿子,你细节方面需要加工,打磨。”
威海转头一看,甬道的旁侧,一个小男孩在弯着腰,拿着刻刀在奋力的雕刻着。
威海停住了脚步,眼睛落在了男孩雕刻的冰雕作品上,三只羊,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尤其值得称道的是羊的角和眼睛,很传神。
“好作品!健平你过来看,这三只小羊雕刻出了冰雕的魂!你那副龙腾虎跃雕刻出来的只是形态,我怎么看都觉得缺点什么,这副作品让人眼睛一亮,把羊的神态都雕刻出来了。”威海感慨着,好的冰雕作品让威海忘记了四周的环境,包括那个熟悉的声音。
雕冰的小男孩起身,抬头看了看威海,礼貌的说道:“谢谢叔叔夸奖。”
威海朝他竖起大拇指,“孩子,第一,非你莫属。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我儿子。”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
威海这时才注意到立在男孩子旁侧的大人——杨冰。
气氛有点尴尬,自从姚立冬和杨立春因为杨冰不能当评委的事情,两个人吵架,并立下毒誓,坚决不结亲家之后,杨冰和威海再没有说过话。
即便碰面,他们也形同陌路,但此时此刻,两个人无法再装聋作哑。
威海抿嘴笑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杨冰,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成见,我只对冰雕作品说话,不对人。是你误会我了。你的儿子,他很有天赋,好好培养吧。别说未来了,其实,他现在雕刻的冰雕作品虽说粗粝了一些,但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把冰雕的魂雕刻出来不容易啊!这绝对是天赋!杨冰,我不是有意贬低你,你的作品就是缺少魂。雕冰的最佳境界就是雕刻出冰魂!”
杨冰陷入沉思,威海带着健平一路走着一路观赏着,最后走出去的时候,他们也看得出不多了。威海对健平说:“每个学校出两名学生参赛,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是第二名,参赛没有问题。等今天出了结果,回去后我们讨论一下,参加市里的大赛拿什么样的作品。”
健平从来不反驳威海的话,刚刚那个八岁的小男孩的冰雕他也看到了,但并没有参透威海说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