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姐儿裂开四颗新牙的小嘴格格直笑,挥着小胖手要抓睡莲头上的飞天金簪。
大姐儿一来手短,二来被厚厚的棉袄限制了行动,那里抓的着?奋斗几次没成功,瘪了瘪嘴作势就要哭。
睡莲啊的一声,装着要啃大姐儿的手,大姐儿肥白的胖手一缩,夺过这一“劫”。睡莲装作失望的样子,大姐儿却被逗乐了,将小胖手主动伸到睡莲嘴边,睡莲还没张嘴呢,大姐儿啾的一声又缩了回去,笑声更大了。
大姐儿这一笑,左边鼻孔吹起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鼻涕泡来!睡莲笑得肩膀直抽抽,大少奶奶梅氏半是尴尬半是疼爱的擦去女儿“爆炸”的鼻涕泡,说道:“还是我来抱吧,没得脏了九妹妹的衣服。”
“不妨事的,大姐儿很乖。”睡莲稳稳抱着大姐儿,很自然的亲了亲大姐儿如水豆腐般白嫩的额头。
梅氏见睡莲不嫌弃女儿方才流鼻涕,心下暖暖的,笑道:“我这孩子平时很怕生,见了生人要哄半天才熟悉了,今天第一次见她九姑姑,居然一下子就能玩到一起,真真是件奇事。”
徐汐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你是在指桑骂槐吧!这小丫头臭烘烘、脏兮兮,一碰就哭的震天响,我才懒得哄她玩呢。又想睡莲好虚伪,对着流鼻涕的小鬼头也能亲下去,眉头还不皱一下,真够可以的。
大少爷宁瑾头一回做父亲,自是有一番做父亲的骄傲,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感觉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了,对逗乐女儿的九妹妹心生好感,也跟着妻子笑道:“可见她们姑侄两个是极投缘的。”
梅氏抿嘴笑道:“可不是呢,但愿大姐儿以后性子相貌都像她九姑姑才好。”
宁珂在一旁打酱油凑趣道:“那是肯定的,都说‘外甥像舅,侄女像姑’嘛!”
宁瑾和梅氏相视一笑:九妹妹是如今府里相貌性子最出挑的,大姐儿若像她,终身都不用愁了。
一听这话,别人也倒罢了,颜渣爹身形一震,目光颓然:侄女像姑么?唉,睡莲确实和大姐姐相似,如今长大了,足足有七分相像……。
大夫人和颜大爷是知情人,也对视一眼,默然不说话,大夫人为掩饰情绪,上前小心翼翼磨蹭着大姐儿的嫩脸,夸张的看着睡莲,说道:“这倒是提醒我了,你们瞧瞧大姐儿的这眉眼,还真的和九丫头相像呢。”
众人很给面子的皆过去瞧,都说相像,像极了!
其实小女婴那团肥白软肉,那里能瞧着出和睡莲相像?不过都是凑趣说场面话而已,毕竟人家父母和祖母都说像呢,这个时候说实话一盆冷水浇过去,傻子才做这种事!
“来,让祖母抱抱小乖孙。”大夫人伸出双手,睡莲将怀里的大姐儿小心翼翼交给大夫人,大姐儿已经开始认人了,见是祖母,就挥着小胖爪依依呀呀叫,口水都淌出了好些。
大夫人爱不释手的抱过去,梅氏则拿着大姐儿颈脖处的围兜给她搽口水,宁瑾则吟了一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逗弄大姐儿说话,大姐儿很努力的学着,可是发出来的还是简单的单音字,众人被她逗的哄笑。
哼,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用得着这样显摆么?徐汐有些不忿,宁珂暗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跟着众人唏嘘赞叹起来。
大房还剩下一个玫儿,她自知不受大夫人待见,主动躲开了,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颜大爷眼角的余光瞧见了玫儿,暗自心疼,他也是庶出,何尝不知这其中的苦楚?他好不容易给女儿找了门好亲事,偏偏对方要守孝三年,唉,就委屈女儿再忍耐了,横竖嫁妆他早就从私房里准备着,和嫡长女宁壁是一模一样的,也算是作为父亲的弥补吧……。
九夫人沈氏颇为遗憾的看了看儿子宁康,心想就在几年前,牙牙学语的康哥儿比大姐儿更可爱呢,府里那个不喜欢逗他?如今长大了上了学堂,就——。
沈氏看着眉目如画,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宁康,肿么看都看不够,暗想宁康还是很可爱,你们都不懂欣赏!
颜九爷一早就去了东城兵马司当值,琪莲和宁康没有觉察到母亲的小心思,都凑在大夫人旁边看小侄女,宁康不知从那里掏出一个金铃铛,晃动个不停,引得大姐儿频频扭头瞧过去。
十小姐慧莲和十少爷宁嗣拥着五夫人杨氏跟着笑着,慧莲见到大姐儿可爱,就真心透露几分喜欢来;嗣哥儿挂着浅浅的笑,他本来就是个闷嘴葫芦,搬到外院之后,变得更加沉默了,连杨氏都琢磨不出儿子成天都想些什么。
杨氏则怔怔出神:如果去年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这个时候也该这么大了吧,还是个男童胎
呢……。
七小姐怡莲和十三少宁勘站在颜渣爹身后看依依呀呀的大姐儿。
宁勘七岁了,进学堂已经有两年。因为其乳娘在杨氏的授意下将宁勘娇惯的不成样子,三岁的时候到了吃个饭还要满院子追的地步,后来宋姨娘借着颜渣爹的手将乳娘赶出院子,但毕竟劣习已经养成,很难改掉,宁勘虽然有进步,但是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学识比起宁康、宁嗣,小时候的宁佑、宁祥、宁瑞等差许多。
宋姨娘心急如焚,但是碍于身份不方便教育宁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