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里用这么大的地方搞养殖那他和张永梅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要人帮忙才成。
鞠静读初中鞠灵读小学,只有鞠敏一个人初中毕业没学上,正好留在家里帮忙,也省的她心思老往外边跑,整天就想着去大城市。
当然,他也不是想强留鞠敏在家,只是想多给鞠敏一种选择,告诉她即便留在家里也并不是非种地不可,也可以干别的赚钱。
大概是这一层的想法藏的太深,张永梅都没发现,所以才极力反对买学校房场。
张永梅的想法也很实在,家里刚把债还清几乎没有存钱,要买房场的话又得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之后好几年的日子又要紧紧巴巴。她自己吃点儿苦没什么,她是不想三个孩子跟着吃苦。
除此外,她还对一家子道:“说是养点儿什么都行,哪那么容易!养什么不要成本,这钱哪里来?猪牛羊鸡鸭鹅什么的饲料钱咱先不说,就说得病了怎么办?咱屯连个兽医都没有,一病就得病一窝,咱家有那个底子赔账吗?”
连养家禽牲口的本钱都没有,当然更没有赔钱的资本,张永梅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永梅觉得自己的想法比鞠文启的能站住脚,三个孩子肯定更向着她,举手表决她必胜无疑。
可惜,她完全盘算错了,三姐妹竟非常默契的全部支持鞠文启。
鞠敏解释道:“要是怕赔钱就什么都不去做那一辈子也发不了财。妈,咱们得大胆一点儿,就算赔钱了也没事儿,反正我快毕业了,以后我赚钱还债。”
鞠静补充道:“干什么赔不赔钱这个可以等以后再说,但房场一定要尽快买下来省的被别人惦记。现在没几家想买村里卖的便宜,等大家琢磨出房场好来都要买那肯定就不是现在的价了。”
简言之,一定要抓住时机。
鞠静说完又看向鞠灵,等她发言。
鞠灵本不打算说的,见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才开口说道:“如果怕养猪牛什么的赔钱咱们还可以干点儿别的,比如开饭店开舞厅。”
“小不点儿你读书读傻了吧”,张永梅戳着她脑门儿说道:“咱村统共才多少户人家还开饭店开舞厅,那不更得赔死啊。”
让张永梅种地还行,干别的她脑子是真的转不过来,她完全没明白鞠灵的意思。
鞠灵所说的饭店根本不是县城那种有服务员和大厨随进随点的饭店,而是农村专门用来办酒席的饭店。不用天天开门,也不接三两个人的小单,只接红白宴之类的大宴。
乡里现在只有一家这样的饭店,在乡政府所在的村子,农闲的时候生意非常火爆,绝对有的赚。
鞠家所在的小富强屯虽然不大,但附近有几个大村子,来小富强屯办酒席比去那一家饭店办酒席方便,所以,开饭店确实有前途。
每年春节前后那几个月最冷,几乎没有什么人办酒席,饭店空出来正好可以搞个舞厅。舞厅也好弄,整几个又大又绚的灯,再买个大音响,齐活儿!
鞠敏和鞠静都明白鞠灵说的什么意思,当即便兴致勃勃的算起来。
鞠文启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懵,不知道仨姑娘为啥突然这么兴奋。
算半天,鞠静一拍炕沿儿:“爸,学校房场必须买下来!”
鞠敏具体解释刚才鞠灵的意思后,鞠文启更大力的拍炕沿儿:“买,我现在就出去借钱。”
鞠灵忙拦住鞠文启,慎重道:“钱最好别在村里借,也别跟村里人说买房场,悄悄的跟村干部把这事儿定下来签好字全都弄妥再往外说。”
她怕节外生枝。
如果村里人知道鞠老三家宁愿四处借钱也要买学校房场肯定以为学校房场有多了不得呢,说不定也要买,竞争的人家多了,房场的价钱就会提高。
此外,鞠文林一家子也不得不防。那一家子坏着呢,知道他们要买房场说不定会从背后搞破坏,坚决不能给鞠文林一家这个机会。
鞠文启也想到这一点,忙忙点头,压下急躁的心情重新打算起来。
转天他和张永梅去了乡林场一村的张永丽家,拜托张永丽夫妻在林场一村借钱。钱借到后他们马上去找村长,村长和另外几个村干部一块儿拍板把学校房场卖给鞠文启。
去办最后一道手续那天正好是鞠灵期末考试的日子,为了重新夺回第一的位置这俩月她学习非常刻苦。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但鞠灵始终相信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最终,她如愿击败周彦取得第一名。
周彦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成绩出来后他给鞠灵传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规规整整的字——珍惜这一次第一名,以后可都没有机会再得了。
挑衅,绝对是挑衅。
鞠灵能忍吗?
嘿,她还真就忍了。
她把这张小纸条直接贴在铅笔盒的内盖里,每次打开铅笔盒都能看到这张小纸条。
像这种幼稚的挑衅直接骂回去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最有效的回击就是不让对方得逞。
进入暑假后,鞠静和鞠灵继续走村串地的卖冰棍冰水,鞠敏则跟村里年纪稍大一些的姑娘媳妇去外乡摘春耳或者干其他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