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堂友受伤这事儿是鞠文启和张永梅在饭店听村里人说的,伤的到底有多严重各人有各人的说法,都不能全信。
不过第二天他们就得到确切的消息,鞠堂友伤的不轻,脸上缝了八针。
“你说这不造孽么好好的喜事儿整成这样,怪邪性的”,张永梅感慨道。
鞠静一点儿没觉得这些人有什么好同情的,闻言轻哼道:“可不就是造孽么,前头大人造的孽现在让小辈来还,让他们都长长记性别整天算计别人。”
有些人根本不会反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想办法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摘干净自己。
鞠长龙和李秋菊就是这样的人。
儿子脸上缝针,他们从卫生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鞠长福家要说法。
什么说法?说白了就是要钱呗。
好好的人是在鞠长福家伤的,现在脸上缝了好几针还会留疤,那要赔的可不止是治伤的钱这么简单。
什么兄弟,什么亲情,在自家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本就翻出花来的脸皮也不差再翻这一次。
听说鞠长福鞠长龙兄弟两个差点儿打起来,鞠灵没绷住笑起来。
她轻蔑的说道:“看到没,在这些人的心里什么都没有钱重要。大家的情况差不多的时候还要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要是有一家过得比另外一家好了,过得好的那家就等着一直被咬吧。”
“就像咱家跟大大爷家”,鞠静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翻着白眼儿说道:“以前老欺负咱家,以后他家要是没有咱家过得好肯定隔三差五的找事儿,咱家但凡软和一点儿还得被欺负死。”
说完,俩人都用余光瞥鞠文启和张永梅。
这番话就是说给他俩听的,主要就是怕他们再跟以前似的遇事只会忍气吞声。
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现在他们的三个孩子都长大了,别的不敢说,至少打架的时候都能算个人头,再加上现在家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在屯子里人缘也还不错,完全没有必要再像当年似的这也不敢得罪那也不敢惹的。
怕就怕鞠文启没有这个自觉,还成天想着大哥是亲大哥,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个屁!劲儿往一块儿使心用在正地方的亲戚才是亲戚,其他的连走大道的路人都不如。
好在这一次鞠文启和张永梅没有让姐妹二人失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她们的说法,鞠文启还道:“你仨都大了,我和你妈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你们打算打算。敏敏结婚静静处对象,娘家这边要是乱糟糟的男方那边可咋想,不得以为咱家姑娘好欺负啊。”
有道理。
鞠灵刚要夸一夸自己亲爸,让他保持下去呢,却有人先她一步开口说话。
尹凯旋煞有介事的说了两字儿,他道:“不能。”
一屋子的人都让他给说懵了,鞠静问他:“什么不能?”
“不能欺负鞠家的姑娘”,尹凯旋龇牙笑着说道。
鞠静瞪他一眼:“你咋这
么能什么都知道!”
尹凯旋嘴巴动了动似乎嘀咕了一句啥不过声音太小谁都没听到。
不管鞠长福和鞠长龙闹的有多凶,只要鞠文林和蔡美玉还在,事儿总能解决,不过心里面的疙瘩只会越结越大。
大年初十,这两家子还在冷战的时候,小富强屯第二轮村长选举正式开始。
还是占用鞠家饭店的地方,投票前照样有讲话,因为没鞠文启什么事儿他倒也不像之前积极,听候选人讲话都一副恹恹的表情。
讲完话就开始匿名投票,鞠静自己写自己的票,鞠灵替鞠敏投票,事前没商量,票投出去一对,俩人竟然把票投给了一个人。
两个小时后投票结果出来,老郑头在朱运平和马家宝的夹击之下脱颖而出。
“咋能是老郑头呢?”鞠文启百思不得其解:“老郑头这人死艮死艮的,也不见人缘有多好,最后怎么他票最多呢?我瞅着投票前支持运平的人挺多啊。”
“嘴上说说谁不会啊,最后不还得看票上写的谁的名儿吗”,鞠灵笑着说道。
鞠静也道:“老郑头确实挺艮的,我记得上次分地有两家争一根儿垄,都说那根垄是自己家的,这老头儿谁的话都不听外边还下着大雪呢拎着皮尺去地里一点一点给他们量,最后不管把那根垄给谁家都没话好说。当村长不就该这样么?要是真让我姑父当村长,他事事都听我姑的,再出这种事儿那肯定是谁给的烟贵那跟垄就是谁家的了。”
张永梅一边儿给疯奶奶剪头发一边笑着说道:“村子里大多数人还是拎得清的,选村长这么大的事儿都知道不能瞎搞。”
“错”,鞠灵马上否定张永梅这个想法,她挺无奈的说道:“是姑父给出的看得见的好处不够多,所以才没多少人投他的票。要是他平常大方一点,杀年猪请全屯子人去吃肉或者一人给一盒烟,你看最后是老郑头的票多还是他的票多。我姑老想着显摆自己家,让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家有钱,她家有钱有什么用,她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跟其他人也没有关系,别人也花不着她家的钱。”
“真的?”鞠文启眼睛一亮,特有求知欲的问鞠灵:“请全屯子的人吃猪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