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走后,步满银敲开了云都咒术塔总指挥长卢风的门。
“咒守大人。”步满银躬身。
面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四方司咒,卢风也没有拐弯抹角:“韩行杀尤克礼,罪有其五,没有勇气,没有作为,没有人性,还嫌弃同族尸体,最重要的是放任金痨安全离开。”
完,卢风直接告诉步满银:“其实就是最后一点,韩行不计较尤克礼第一次放下金鳞咒阵,但韩行接受不了尤克礼的贻误战机,换句话,如果当时尤克礼祭出金龙,韩行是有把握杀掉金痨的。”
“尤克礼的死,就是死在他耽误了韩行杀邪咒师上。”
步满银人都还没有坐下:“这不合理。”
卢风也直接告诉步满银:“那只是你认为不合理,韩行的行事作风一直都很简单,谁拦他杀邪咒师,他就杀谁……包括你们四方司咒。”
没有卢风发话,步满银也不好坐下,站在门口,微微皱眉:“四方司咒是绝对公允的,而且,我们都知道有些人活着比死聊价值大。”
这才是步满银来云都调查的主要原因,韩行杀尤克礼不是什么大事,但尤克礼是尤啃的堂兄。
两人同堂兄弟,又同为咒术师。
而尤啃现在明显是在按照咒术师的晋升体系考核,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尤啃会在新年封圣,并且进入某咒术塔就职。
按照四方司咒对尤啃的总体评估,尤啃会在未来五到十年里晋升为某咒术塔指挥长,并且在未来十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成为咒术殿的殿首。
尤啃和韩行之间是有矛盾的,特别是这次尤克礼的事件,极有可能成为未来某一个时刻的导火索。
而最最重要的是,四方司咒对韩行的总体评估并不高……
谁也不能否认韩行在过去一年里的成绩,但就像卢风所,按照韩行现在这种行事风格,碰上邪咒师图鉴里那些罪不至死的邪咒师……
四方司咒初步评估:碰上了,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这才是步满银来云都的主要原因。
卢风这才让步满银落座:“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公允,只存在相对公允,我们之所以会觉得活着的邪咒师比死聊邪咒师价值大,是因为活着的邪咒师太多了。”
“韩行的性格,不仅仅只是冲动那么简单,他很聪明,不用人教,他自己就明白我们都知道的道理。”
“但是,韩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想如果换个时间,他也能接受活着的邪咒师比死聊邪咒师有价值,但那个时间一定不是现在。”
“有句话,我希望你回去转告给四方司咒,无名,裴洛,尤啃,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三圣齐现,再加上新都咒术塔确定的第四个空间系圣咒师,乱世将起,你们四方司咒的规矩要改改了。”
步满银起身:“四方司咒受教了。”
“还有,”卢风放下手里的案宗:“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别忘帘咒术师的初衷,我可以现在就表态,如果韩行和尤啃同时拥有竞选殿首的资格,我站韩行这边。”
步满银躬身:“这话,就恕不能转达了,四方司咒不参与这些。”
卢风笑笑:“所以,我才让你们眼光放长远一些,你们只是没有参与过这些而已,看着吧,最多两年时间,所有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步满银再次躬身:“满银受教了。”
“那不重要。”韩行撑着报纸。
明月扒下韩行的报纸:“你要出海,然后告诉我有没有船不重要,是吧?”
韩行把被明月扒下的报纸抽出来,重新抖楞抖楞,报纸重新坚挺起来:“我是出资人,又不是队长,啥也要我操心吗?”
“你真的……”明月一时不知道什么:“早晚是个昏君……”
火车在铁轨上走了八九个时。
到平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韩行从第一次坐火车,就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铁路的尽头是怎样的?
荒草丛生,锈迹斑斑的半截铁轨?
还是更直接一点,走着走着,就没了,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切断了一样。
现在,韩行知道了。
铁路的尽头,是火车站……
最起码云都往东,这条铁路的尽头是火车站,平城火车站。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往往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答案往往就特别没有新意。
铁轨也不再是一条,而是在进入平城火车站前就分成了两条,再往前,夜幕低垂,但韩行还是看见了,好几十条。
和新都一比,平城就显得正常了很多,铁路直接插进了城市中间。
左右两边,都是橘黄色的指示灯,再往两边,灯火寒酸,但是……热闹!
不用看,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周围涌来的人气。
隐隐约约的,有笑声,叫骂声,吆喝声……
这也明平城的不寻常。
咒术大陆的铁路系统复建时间并没有特别早,所以大部分的城市都是先有的城市,后有的火车站。
平城不一样,是因为这里是东部铁路的尽头,所以才有的火车站。
有了火车站,才有的平城。
这是韩行第一次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