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容颜决>其他类型>娇软小画眉[古穿今]> 第60章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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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她死了(1 / 4)

妄想将不该存在的事物,扼杀在萌芽之初。

然而就在手指逐渐收拢之际, 沈音之迷迷糊糊地醒来, 问他在干什么。

他沉默, 一种冷冷的沉默。

“做噩梦吗?”

她含糊咕哝,揉揉眼睛。

两条手臂犹如柔软的藤蔓。缠绕臂膀, 攀爬至肩头, 搂住脖子, 整个人轻盈地凑上来,无声的安抚的吻落在唇角。。

然后再回去,双手握住他的手。

这只手握住两根手指,那只手握住三根,温吞吞将它们挪离自个儿脆弱的脖颈,搁在脑袋顶上。

“睡觉。”

“我陪着你呢。”

呢喃声落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她拉他坐下。

双手抱住他的腰, 侧脸枕在腿边, 不消片刻便呼呼大睡。

温热的身体近在咫尺, 活的,动的,脉搏缓慢的起落,浓密的睫毛垂着,乖顺得不可思议。

像家里偷娇生惯养的猫。

光是天真,光是亲热, 在他面前半点儿没有防备的必要。

沈琛定定望着她, 安静、专注。

一只手悬在半空, 张张合合,只掐住一把又一把的空气,终是落在脸边细细的摩挲。

他下不了手。

在简直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

分明他杀过许多人,太多人。

不提男的,女的,好的,坏的,必要时候他都杀,不存丝毫心软。

而她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小孩,沈琛不想假手于人,他想亲自杀,杀得干净些,利落些。

却始终杀不了。

不但今天杀不了,明天杀不了。

杀了小半年没能得手,沈音之活着,活蹦乱跳。

照旧的说话做事没头没脑,到处惹是生非,而且开始计划着逃跑。

当然,她之前就经常逃跑。

钻狗洞、爬树翻墙,又打扮成小厮,沈音之花招无数,得逞的次数双手数不过来。

就算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非要往兜里揣几个钱,大摇大摆去街巷上晃荡,买点零嘴儿,尝点小酒。

那时不必太担心,因为天黑之前实在没人找着,她自个儿晓得找路回来。

但自1937年起,她走得决绝。

天天不忘拎上包袱,旮旯缝隙里留下纸条。

家里开饭她不回来,外头天黑她不回头,不管风吹雨打世道再乱,反正拦不住一个小傻子铁了心要走。

典当,住店,扮乞丐,买船票。

他教她的念书识字,教她算数,她门门功课挨不上及格,偏做这些如鱼得水。

好似天生的小毛贼,胆大心细无所谓脏乱差,一个小姑娘涂花脸尽管往全上海最脏最破的小角落里躲着。

最长五天五夜不见人影,生死不明。

最远溜到荒无人烟的城郊,似乎知道城边有人要抓,二月寒天绑紧包袱,准备往薄冰冷水里扎。

而最后一次,他在港口逮住她。

一只脚已然踩上船板,左手挂包袱,右手油乎乎的两张饼,活像煤炭里捞出来的浑小子,差点儿便上了一艘满是男人的黑船。

“放开!”

沈音之不服输,咬他一口,撒腿还要往船里钻。

那时沈琛已经放弃杀她,足足两个多月没掐她。

他认了。

但她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那天沈琛破天荒地发了场大火。

他一路死死捏住她的手腕,拽进书房,锁上门。

外头什么都看不着,只听见戒尺一下一下打得清脆响亮,以至于过路仆人纷纷缩脖子,听着都疼。

又听到他问:“你到底想去哪?”

语气里没有多少该有的优雅,镇定。

生气的沈先生,低低地,沙哑道了一声:“苏井里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你找不到他。”

他以为她要去找苏井里,以为他们俩是商量好的,同去同留,同生共死。

沈音之抿紧嘴唇不出声儿。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误会,反正,她觉着这误会对她有利就行。

——这是他曾经教她的,聪明人做事从不让人明白他真正的意图。

她学得很好。

不过样样用以对付他罢了。

沈琛看着她缩在阴暗的书柜窗帘下,捂着红肿的手心,孤零零的一小只,仿佛被抛弃的幼崽。

实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你哄,你疼,任你好声好气抱着她宠爱;

你道歉,你生气,你掏心掏肺威逼利诱全丢尽了。

都没用。

她不为你所动,根本不在乎你说什么想什么。仅仅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住你,揣摩你究竟下秒钟要打她,还是拥抱她,以此决定自身态度。

倘若你要打,她万分戒备。

獠牙尖爪蓄意待发,动辄扑上来玩个同归于尽,否则就转头逃跑,当务之急是保住自个儿全身而退。

倘若你要拥抱,她便立即亲亲热热蹭上来。

搂住你,亲着你。

甜声左来一个‘我好想你哦’,右来一个‘外面好冷呀,不好玩。我以后都不跑出去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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