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玉的真目只持续了片刻。 没等季明里回话, 安玉浓密的眼睫往下眨了眨,仅是眨眼的工夫,双眼睛便红了。 季明里:“……” “你有所不, 我幼时境贫寒, 爹娘为凑我的药钱变卖了中所有物件。” “……”季明里默然无语, 若非做了那些梦,他就信了安玉的鬼话,不过他倒想看看安玉能编出个怎样的故事,于是问道,“然呢?” “可我身子迟迟不,爹娘为我劳心劳, 时常夜不能寐,在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偶然遇到个高人,那高人自称能治我的病, 可前提是将我带走。” 这时, 小鱼双手捧着茶壶来, 壶身滚烫, 烫他龇牙咧嘴, 样子颇为滑稽。 “放这儿就行。”季明里拉过张凳子坐下, 双手抱臂, 端着副听故事的姿态, 偏头叮嘱小鱼句, “去准备早饭。” 小鱼佝偻着背,看也不看眼身旁的季明里, 苍蝇搓手般,半是讨半是谄媚地询问安玉:“安公子, 你想吃点什么?” 季明里:“……” 安玉反问:“有什么?” “包子、馒头和粥都有?”小鱼,“还是你想吃点别的?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那边给你做。” 季明里咳嗽两声:“随便打两碗粥来就行,加点小菜。” 安玉也:“我想吃包子。” “勒!包子是吧?”小鱼记下,末了才想起身旁还有个季明里,赶紧补充,“老大你是粥和小菜。” 季明里:“……”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安玉在他们帮派里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了,之前小鱼最是怕他,如今连他都可以视为无物了! 礼秋啊礼秋,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季明里冷脸看着小鱼屁颠颠地跑出屋子,开道:“继续。” “的事你也能猜出来。”安玉重新拿了两个茶杯,先给季明里倒了杯茶,才给自己倒了杯,“我跟着那人走了,结果那人非真心想要救我。” 两杯茶放在两人中的桌上,雾升腾而起,安玉的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然呢?”季明里抬了抬眉,对于安玉的话,他是个字都不信,梦中安玉看便是富贵人的孩子,父母对他也算尽心尽力,为了他的病常年在奔波,断不可能做出如此草率之事。 “那人囚禁我、虐待我,我被他关在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不见天日。” “然呢?” “我逃走了。”安玉的语变轻松,“我遇到了安玉,当时安玉已成流民,带了身的病,治不了,他死,我便代替了他,我不想再被那人找到。” 季明里若有所:“没了?” 安玉:“没了。” 其实季明里想把之前的话还给安玉,想对安玉“你觉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可他没那个胆子,万这个祖宗又掉金豆子,到时头疼的人还是他。 沉默在两人之蔓延。 茶水不冒热了,安玉细细打量季明里的表情:“你不相信?” 季明里:“信。” 个屁。 他要是信了,就真是傻子了。 不过安玉没再多问,直到小鱼端着早饭来,沉默才被打破。 吃完早饭,又开始了忙碌的天。 临近年关,事情比之前更多、更杂,望京客栈已经步入正轨,有了之前的策划和宣传,生意蒸蒸日上,帮派里正在讨在官道上开第二望京客栈的可能性。 就在几天前,直没怎么太平过的丰阳县又发生了件大事——衙门县令遇刺,个姓温的官员被下派过来,担任县职。 温县新官上任把火,连夜对丰阳县的各种制度行革新。 帮派在丰阳县里安插了几个眼线,也做出相应调整。 不过切都在朝着的方向发展,大改之前的焉头巴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只有季明里不太适应,帮主的活儿全被安玉干了,他无聊在院里堆雪人。 他想堆个像安玉的雪人,结果雪人不堆,忙活半天才滚出两个雪球。 天灰蒙蒙的,不何时飘起小雪。 季明里把两个雪球叠了起来,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