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找我。”
君行之看了一眼华丽的宫殿,随口问:“你以前来过这个行宫?”
祁丹朱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黯了黯,轻轻点了下头,淡声道:“来过几次。”
君行之目送着他进了宫殿之后才离开,众人休整一夜,翌日锦帝正式设宴迎接塞外使臣。
行宫后面靠着大山,清晨醒来空气格外的清新,祁丹朱坐在镜前,细细地对镜描眉,习绿站在她身后,将她如丝的墨发用珍珠碧玉步摇挽起,青枚在旁边为她披上蚕丝织锦的轻纱。
青枚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殿下往日来春猎都兴致缺缺,怎么今年如此有兴致?”
祁丹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站起来道:“今年有先生在,怎可同日而语?”
习绿站在旁边微微愣了一下,倒未想过祁丹朱有一日会为一人如此开心。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祁丹朱一眼,嘴唇阖动,到底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祁丹朱收拾妥当之后,站起来往设宴的地方走,习绿跟在她身侧,其他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祁丹朱一边走一边问:“打听清楚昨日那个塞外使臣的谁了吗?”
她想起昨日那人如鹰的眼神,仍觉得心有余悸,莫名有些不安,所以让习绿去打听了一下那人是谁。
习绿回道:“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人名唤乌亥里,是那西汗王的亲儿子,年少骁勇,很得那西汗王器重,是此次使臣的头领。”
祁丹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乌亥里,一时之间想不通他为何那样看着自己。
难道只是巧合?
她低头思索着,走过拐角,来到宴席的草场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魏闵德。
魏闵德看到她停驻脚步,拱了拱手,恭敬道:“参见殿下。”
祁丹朱看到他,便想起上次跟魏沁雪落水的事,不由挑眉问:“魏小姐这次没来?身子可恢复了?”
魏闵德脸上不见怨言道:“回殿下,沁雪身子已经大好,只是我罚她在家中思过,所以她此次才没有前来。”
往年春猎的时候,官员家的子女也会一道前来,今年独独少了魏沁雪,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谈论此事。
祁丹朱‘哦’了一声,落水的事风头未过,还有不少人关注着她们,估计就算魏闵德不罚魏沁雪在家中思过,魏沁雪这次也不会过来。
魏沁雪脸皮薄,上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满京城都在风言风语,魏沁雪冷静下来之后,估计会觉得无颜见人,自然不会来参加这份热闹了。
魏闵德后退一步,正式地给祁丹朱鞠了一躬,道:“小女莽撞,出言顶撞了殿下,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是微臣没有教好女儿,实在过意不去,对不住殿下。”
祁丹朱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都过去了,让她以后少来招惹我就行。”
魏闵德沉吟道:“说起来,微臣还没有机会正式谢谢殿下。”
祁丹朱听笑了,双手抱胸看着他,诧异道:“我害得你女儿落水,你不但不恨我,还要感谢我?”
魏闵德含笑点头,低声道:“此事多亏了公主,不然小女才是真的要下场凄惨了。”
“此话怎说?”祁丹朱饶有兴致地问。
“陛下向来最喜大家说您与他父女情深,最不喜大家说您与他父女离心,那日小女莽撞,出言不逊,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她大声呼喝的声音,陛下如果听闻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魏闵德叹了一声道:“小女口无遮拦,理应受些教训,殿下能当即惩罚她其实是救了她。”
祁丹朱未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有趣,我明明打了你女儿,你却说我是救了她,别人的好坏不分,是分不清善念,你的好坏不分,是分不清恶意,我可没想救她,你不要误会。”
魏闵德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多谢殿下。”
祁丹朱打量了他两眼,道:“我听闻父皇前段时间当众训斥了魏大人,还贬了你两位门生,你心中可有怨言?”
魏闵德从善如流道:“陛下愿意训斥微臣,说明陛下还把微臣当做他的臣子,这是好事,如果有一天陛下不再训斥臣,那微臣才该担心,因为那就说明陛下心里已经不再把臣当做他的臣子。”
祁丹朱笑了,“你倒是想得开。”
魏闵德微微抬头看着祁丹朱,陪笑道:“就像殿下那日愿意惩戒小女一样,臣感恩戴德,倍感庆幸。”
祁丹朱弯了弯唇,与魏闵德对视一眼道:“魏大人忠心耿耿,不忘本心,是主之幸事。”
魏闵德笑了笑,温声道:“主子永远是主子,一刻不敢忘怀。”
祁丹朱再未与魏闵德浪费唇舌,抬步走到草场。
锦帝今日将宴席设在这里,以天作幕,以地作席,桌上摆满了野味,极具特色,配着这里的果子酒,酣畅淋漓,别有一番风味。
祁丹朱抬头望去,草场上已来了不少宾客,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她望过去的时候,正对上乌亥里黑而深的目光。
她眉头轻轻一皱,忽然很想将脚收回来,乌亥里志在必得的目光让她感觉更不舒服,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