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元春院落。
元春坐在一方软塌下,纤细的小手拿着一本账簿拨动着,葱郁柔顺的秀发之下,粉面光彩夺目,显得雍容华贵。
许是滋润得当,丽人眉梢间隐隐有着妩媚,华贵的玉容上,添着几分丰艳的气质,信年华的青春上并着成熟的气韵。
这或许就是出阁与待字闺中之间女儿的差别。
探春莲步而入,眸光瞧着元春,笑着招呼道:“大姐姐,忙着呢。”
元春抬眸瞧了一眼,展颜一笑,道:“
说着,元春又低着螓首,手中提着狼毫点了点砚台在账簿上勾勒起来,轻声道:“倒是三妹妹你不在东院那儿盯着,来我这作甚,可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儿。”
一般而言,这个时辰探春应当是忙着东院的事儿,眼下来此,应当是有事儿。
探春与元春本就是姊妹,也无需生份,于是探春点着颔首直言道:“大姐姐,浴池修建的瑜石和琥珀需得从外地运到京城来,这事还得大姐姐点头。”
王府的浴池不能落了身份,故而选料上就很讲究,按工匠的建议,其实用瑜石为堤岸,琥珀为瓶勺,价值不菲。
此事虽是探春负责,可事关大笔的开支,还是要元春点头方为正道。
元春抬眸瞧了一眼探春,嘴角含笑,“三妹妹看着办就是了。”
自家这三妹妹拿得定、说得出、办得来,是有才干者,元春把事情交给她并不需要担心什么,有探春在旁协助,她管起事儿来也轻松不少,最关键的是探春明事理,不会越俎代庖。
探春闻言点了点头,应道:“妹妹知道了,那大姐姐先忙,我先去东院了。”
元春不觉好笑,这丫头急什么,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毕竟探春就是个办事练达之人。
探春出了院子,朝着东院而去,不大一会,瞧见举步而来的身影,英眸微亮,移步近前道:“姐夫回来了。”
来人正是水溶,他忙完都督府的事儿,在府衙盘桓一会儿便回府了。
水溶目光看着眼前俏丽的少女,心情也舒畅许多,笑着问道:“三妹妹这是刚从元春那儿出来?”
“嗯。”探春轻应一声,旋即把浴池的事情与水溶言说一遍。
水溶听后倒也没在意,费是多了些,可是享受生活本就如此,若是想着节省,何谈享受。
“三妹妹,浴池的事情也不急,可别累着了。”
探春听着姐夫的关心之语,俊眼修眉间透着喜意,望向少年柔声道:“我知道了。”
水溶瞧着少女那英气十足的修眉,心中莫名一动,不由的伸手轻抚起来,这疏朗飘逸中透着热烈洒脱的气质,总是让人难以自持。
探春抬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少年,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修眉也不由的微微轻蹙起来,姐夫不是又想了吧!
见此情形,水溶心中了然,温声道:“好妹妹,还生气呢!”
探春闻言,俏丽的玉容上浮上淡不可察的嫣红,双眸之中现着嗔怪之色,轻啐道:“姐夫还说,明明都答应了我,还.”
说着,探春声音愈发低了起来.接下来的话她都说不出口来。
水溶见状轻咳一声,掩饰自个的尴尬,毕竟确如探春所言,他有些言而无信了,只是兴奋劲上来了,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
探春见水溶面色带异的,蹙立的修眉平和下来,她倒不是怪罪姐夫,只是.过于羞人了,岔开话题道:“姐夫是要去寻大姐姐吧。”
水溶轻轻颌首,回到家里不寻媳妇,难不成去寻继母去?
探春倒也没说什么,轻声道:“大姐姐在屋里呢,姐夫去便是了,我还要去东院那儿,就不陪着姐夫了。”
虽说探春心里也想陪着姐夫,只是她一来有事儿,二来也得给大姐姐腾出空间来不是,她可不想招人嫌。
水溶点了点头,目送扭着腰肢离开的探春,这丫头啊,带刺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想撸平了去。
摇了摇头,水溶朝着元春院落而去。
不大一会,水溶便从外间举步而入,目光瞧着坐在软塌上的丽人,轻声道:“娘子。”
元春瞧见水溶,芳心欢喜,水润的星眸含情的看向自家夫君,温婉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雀跃,道:“王爷回来了。”
水溶举步而入,径直行至书案前,瞧着案上堆积的账簿,关心道:“让你忙着府里的事儿,倒是操劳了。”
作为王府的管事,其并不是只管着府里吃嚼用度的小事,另外包括京中各田庄店铺以及元春嫁妆中的田庄店铺,说起来,事情可不少呢!
元春闻言,星眸盈盈如秋水望着少年,柔声道:“倒也没什么,手上有些事儿,也不显得无趣。”
女儿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却针线活什么的,旁的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做些事儿,确实能打发时间,不至于闲的多想了去。
水溶坐于交椅上,引着元春坐入怀中,鼻翼轻嗅着丽人的清香,温声道:“能娶元春做娘子,这是我的福分里。”
作为妻子,元春贤惠体贴,家里的事儿又仅仅有条,所谓“贤妻旺三代”,眼下有这苗头。
元春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