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默卓脸色难看,几百精锐也都纷纷失色。此等体力,此等速度,对方究竟是人还是妖物?
“进山,今日不手刃他我绝不回转!”默卓跳下马,抽-出佩刀气势汹汹的冲进去。山路崎岖,枝杈横生,使得战马毫无施展的余地,众人只迟疑一瞬便弃了马紧跟而入。
贾环扔掉背上插满箭矢的尸体,又脱掉沉重的甲胄,三两下爬上一棵巨木顶端坐着歇气,脸上丝毫未见惊惶,反露出兴奋至极的诡笑。被人天涯海角的追杀,然后想尽办法逃命,这感觉太熟悉了,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骨头缝里都透出痒意。他决定痛痛快快陪这些人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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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五王爷被赤那逼出平丘,直退到玉门关附近,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幸而碰上大庆援军才保住最后三分之一的兵力。
“本王不信!环儿那般强悍,怎会中伏而死?你竟敢谎报军情!来人啊,将他拖……”
眼见王爷头发散乱眼珠赤红,隐有癫狂的征兆,稽延和文青连忙一左一右擒住他胳膊,劝他冷静一点。
“王爷,游击将军入乱军如入无人之境,瞬息轻取数千条人命而毫发未损,堪称当世无敌,怎会死在区区默卓手里?指不定再过片刻,他便安然回转了。”熊昌海捂着受伤的胳膊温声开口,见王爷眼中狂态稍减,继续道,“眼下有更紧要的事还需王爷处理……”
“本王知道了,”五王爷示意两人放手,冷冷一笑,“本王以锥形之阵分化,赤那便以雁形之阵应对,本王正欲改勾阵,他便已先设鱼鳞阵压制,本王行九宫八卦阵,他一不识汉字不读汉典的蛮夷竟一举捣破阵眼,杀了本王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本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五王爷血红的双眼扫过帐内众将领,一字一句开口,“你们当中有奸细!来人,把他们全都扣下,搜查营帐!”
士兵们一拥而入,将大惊失色的几名将领用绳索绑了,却没想廖将军忽然口吐白沫,仰倒在地,眨眼间便死了个通透。稽延快步上前掰开他下颚,却见他齿缝中残留着一粒被咬破的毒囊。
想到环儿正是因此人而中了西夷埋伏,生死不明,五王爷举起佩刀将他的尸骸劈成碎块,溅满鲜血的脸上透出无尽的狰狞和恨意。
一一搜查审问过后,众位将领最终被放出大帐,神色惶惶的回去休憩。
文青歪在榻上,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后嗤笑道,“当世无敌又如何,所向披靡又如何,焉能躲得过箭矢如雨?”
心腹下属上前一步替他斟酒,低声附和,“将军说的是!该死的都死了,将军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生觉。”
文青笑而不语,大掌探入他衣襟慢慢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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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狼山中,默卓一行只找到一具尸体和一副盔甲,却不见所寻之人踪迹,只得在林中一寸一寸搜索。行至一棵云杉下,被忽然掉落的巨大胡蜂巢砸了个正着。此时正值晚秋初冬交替之际,天气十分寒凉,却不知这胡蜂为何不越冬,反异常活跃,争先恐后飞出巢穴,对准人便是一顿乱蛰。
胡蜂毒性大,被蛰得狠了指不定会丧命。默卓一行连忙抱头狂奔,最前面的几个跑着跑着竟把头都跑掉了,只余下几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抽搐,喷涌而出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谁?给我出来!”四周空无一人,然而头就那么断了,像被风刮落的一般。默卓挥舞佩刀一阵狂砍,只感觉刀锋触及某物,传来细微的嗡鸣。
“回将军,是栓在树上的铁丝!”一名目力过人的士兵率先察觉玄机。
“是那个南蛮子!找,他一定就在附近!”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默卓拿刀的手不停打颤。
一行人点上火把将胡蜂群驱散,小心翼翼的探路。太阳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透过枝叶的间隙能够看见阴沉晦暗的天空,那乌云压顶的氛围十分不祥。本欲捕杀猎物的他们,忽然产生了一种被人猎杀的窒息感。
“将军,我们还是回去吧!眼下敌暗我明,很危险!”有人压低嗓音开口。
“要么死,要么继续找!你选哪样?”默卓举起佩刀,容色狰狞。
那人垂下头去不敢答话,却听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响,站在默卓右侧的士兵毫无预兆的倒下了。众人愣了愣才围上去查看,却见他脖子上插着一支细如钢针的竹签,抽-出一看,尖锐的顶端淬了一种幽蓝色的液体,想来应是见血封侯的剧毒。
众人相互抵住脊背,挽弓的挽弓,举刀的举刀,脸上带着如临大敌的表情。
“南蛮子,你有本事出来与我正面相抗!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默卓用不熟练的汉话叫嚣,因太过紧张的缘故,脖子上扯出一条一条粗壮的青筋。
四周只有鸟雀的啼叫和随风摆动的枝叶,哪见半点人迹。默卓又喊了几声,转头四顾的时候却见左右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捂着脖子倒下,方圆五米之内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