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姊妹们都吃了一惊,她们原本是不知道甚么赵国公李国公的,可因为贾蔷和赵国公姜家打的着实不止一回,薛蟠头一回挨打,好像便和赵国公府的小国公有关。
开国功臣一脉和元平功臣一脉的龃龉,她们也都听说过,怎还和赵国公家联姻了?
凤姐儿倒是反应快些,道:“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理他甚么心思,左右是姑娘嫁进咱们贾家来,还怕有甚么奸计?”
要么说贾母最喜凤姐儿,端的能将话说进她心坎儿里,贾母笑道:“谁说不是这个理儿?连玉儿她老子都点了头了!”
凤姐儿拍手笑道:“那这桩亲事再没差了,板上钉钉!哎哟哟,我来那年,宝玉才多大?如今都要娶亲了!了不得,等来年再生了孩子,宝玉都要当爹了!”
这话说的一屋子姑娘笑疯了,她们简直无法想象,宝玉当爹后会是甚么样子。
这世上从来都是严父慈母,宝玉会像贾政那样严厉管教,还是拉着儿子一道研磨花瓣做胭脂?
贾母也乐的合不拢嘴,将宝玉唤到身边,爱怜的摩挲着他的脖颈,道:“就要成大人了,我能瞧着你娶了亲,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便是合眼也放心的下了。”
凤姐儿在一旁吃味道:“老祖宗这话可没道理了,放眼瞧瞧,这满屋子哪个不是你老封君的儿孙?难道就宝玉一个?”
贾母啐笑道:“你少在这卖巧!你们还用得着我来看?赵国公府那边原想是娶一个过去的,我让他家老公爷自己去寻蔷哥儿谈。那老货也是个伶俐的,听我这么一说,断不再开口了。”
凤姐儿哈哈大笑道:“他倒明白道理,蔷儿虽是个厉害的,阖族上下没几个敢和他说话,可对家里这些个姑姑姊妹,却是疼爱的紧。我倒想瞧瞧看,日后他要给她们姊妹寻个甚么样的婆家。”
“呸呸!”
一阵啐声响起,声讨声随之而来。
凤姐儿也不怕,只是大笑不已。
看到荣庆堂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贾母心里那叫一个熨帖,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
正这时,又见林之孝家的进来,道:“老太太,前面传话,说薛家的忠顺亲王已经走了,带来的宗人府人手被侯爷全都抓了起来也带走了,薛家没事了。”
湘云“噗嗤”一笑,道:“果然是蔷哥哥的做派!”
贾母起身道:“走,咱们一道去看看,宽慰宽慰姨太太,到底是客。宝丫头近来可清减了许多,瘦的不像样了。摊上那么个哥哥,真是冤孽!”
……
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内,忠顺亲王李祐神情激动的向隆安帝控诉着贾蔷的跋扈。
隆安帝面沉如水,等李祐说完后,也没言语,只是看了眼韩彬。
韩彬自然知道宗室安稳之重要,他思量稍许,开口道:“王爷可采买了内务府钱庄股?”
李祐听这话心都在滴血,咬牙道:“自然!朝廷有难处,本王为大宗令,岂能袖手旁观?”
韩彬笑道:“宗室买钱庄股,是一万两一分股,勋臣买,是两万两一分股。这一次,贾蔷带了二百分股南下,以十万两一股的价钱,卖出了两千万两。也就是说,王爷拿出二万两来买钱庄股,连半年光景都没用,就翻了十倍!”
李祐闻言,当场懵在那……
“两,两千万两?!”
李祐结巴道:“银子带回来了?”
韩彬摇头道:“贾蔷让那些人用这二千万两银子去暹罗、安南等国采买粮食,以粮抵银。”
李祐下意识道:“他该不会是胡说八道骗人罢?”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贾蔷又不是傻子,岂敢以这样的事来弄鬼?
可如此一来……
老天爷!
看到李祐楞在那里,隆安帝淡淡道:“所以,不是朕宽纵他,而是有大功当前,宗室里还出了那么多破烂事,这板子,还能打得下去么?李祐,忠顺王府和贾家没甚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往后宗室诸王的富贵,怕是要系在内务府钱庄上了。
以贾蔷的能为,你们一二万两,何止会变成一二十万两?再翻几倍都有可能。
所以,这个时候,宗室要安分,要和朕站在一起,莫要窜上跳下的瞎折腾。
贾蔷行事虽大胆了些,言辞或许跋扈了些,可终究是占着一个理的。
但凡他有理亏之处,也早被彼辈吃的骨头不剩。
既然人家占着理,你又有甚么忍不得的?”
李祐闻言,只能低头应下告退。
李祐走后,韩彬看着隆安帝沉声道:“皇上,如果贾蔷所言为真,那么宗室里确实有问题,还是极大的问题!”
隆安帝点点头,道:“此事朕心中有数,韩卿放心。韩卿,方才朕接到了封急奏,是辽东道巡按御史六百里急递呈上的一封奏折,上面对辽西蒙古不安分的缘由,有了一个新说法,你看看。”
看着隆安帝阴沉的脸色,韩彬心中便知有异,自戴权手中接过密折飞速扫过一遍后,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合上密折后,韩彬沉声道:“此案要详查,让蓟辽总督府先去查,再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