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语调平平的,对身后男人说。
秋沥,“……”
姐弟两一起出门,秦祀果然没再跟着。
秋沥斟酌着问,“念念,你和秦先生……昨天是吵架了?”
不然,昨天也不会说什么让他去睡沙发,不让他去的那种气话,看他们今天的模样,似乎还没吵完。
“嗯。”鹿念低着头,踹着脚下的小石子儿,“为了一点小事,我熬夜的事情。”
不过吵架也很正常了,他们从小就吵,也差不多习惯了。
“你是不要熬夜了。你身体本来不好。”秋沥说,“秦先生也会担心啊。”
鹿念怔了一下。
“他不怎么会表达,但是,确实很关心你。”秋沥说。
这是他这段时间,和他们住在一起,观察得到的体验,这种关心,是很幽微而晦暗的,他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会在意她的每一句话和反应,明明是那么冷淡一个人。
他抿了下唇,终于说了出来,“以前,还在南荞时,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就很关心你。”
鹿念愣了。
她当然记得南荞,那个破旧的小旅馆,和炎热的夏天,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那次,比起说是接吻,不如说更像一场谁都不服输谁的战争。
再然后……他就走了。
“秦先生身世也很复杂。”秋沥轻声说,“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我可以理解他。”
都是被家人抛弃的人。
但是,秋沥有秋兰无微不至的爱与照顾,有赵雅原陪伴,现在,姐姐也回到了他身边,有血脉的羁绊,也有感情的羁绊,所以他很安心。
而秦祀从小什么也没有。
没有父母亲人,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像物品一样,被从孤儿院送到收养人家,不想要了就送回去,没有任何尊严,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来了陆家后,也因为年龄小和身份受尽白眼和欺负。
他才会养成那种极端多疑与防备的性格,对感情更是严重缺乏安全感。
而且越是在意,越是怕失去,患得患失。
“姐姐,他小时候,一定也很喜欢你吧。”秋沥说。
鹿念摇头,“没有,那时候我们一见面,就要吵架,有段时间,他特别排斥我。”
现在其实已经好多了。
秋沥微微的笑,“那也不等于,他不喜欢你。”
对当时身边唯一一个,可以毫不吝啬对他施与爱与温暖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不贪恋呢。
可是,他当时尴尬的处境,身份地位的悬殊,朝不保夕的日子,以他高傲敏感的性格,少年怎么能开得了这种口,所以只会更加谨慎的将感情收紧。
秋沥完全可以理解。
鹿念,“……”
她也沉默了,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秦祀这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少年时代的经历,还是性格原因,他极少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更加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很多时候,他背地里为你做十分,可是表达出来的,能有这十分的百分之一都很难。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这样,鹿念想起,少年时代,他救了她,也都一直缄口不言,一直到后来被她发现了,才不得不承认。
鹿念忽然有些心软了。
“他想和我结婚。”她轻声说。
秋沥问,“你不愿意么?”
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秦祀真的愿意现在娶鹿念的话,他倒是反而会高看他一筹,至少证明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不是想随便玩玩。
鹿念迷茫道,“我不知道。”
她有点害怕。
之前过了十多年的鸟笼生活,现在好不容易,一朝自由。
结婚……尤其,还是和秦祀结婚。
他现在还没有给她一个解释,那三年到底怎么了,假设他们结婚之后,又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办?以他的本事,随时消失得干干净净,鹿念都根本找不到人。
交往可以,现在各种亲密也是因为他喜欢,她也喜欢他,但是结婚,她依旧有些犹豫。
“你自己决定。”秋沥轻轻叹气,“这种事情,别人都说不好。”
“你是要去雅原家吗?”鹿念换了个话题,“我和你一起过去?”
秋沥沉默了一瞬,“好像就是个小手术。”
“你去看雅原的话,秦先生知道吗?”他问。
鹿念明白过他的意思,“我会告诉他的。”
他连秋沥的醋都吃,别说是赵雅原了。
姐弟两告别,鹿念回了家。
秦祀还没走,屋子里一下又只剩下他们俩,他关了电脑,看她在玄关换了鞋进来,在她看到之前,很快收回了视线。
现在只剩下他们了,室内格外安静。
鹿念对他说,“我想过去看看雅原。”
男人神情似乎很平淡,自从昨天晚上那件事情之后,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俩人心照不宣,也没再提起那件事情。
鹿念其实很纠结。
赵雅原是她这么多年的朋友,危难时帮助过她很多次,现在赵雅原生病,处境危险,她连去探望都不去,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