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维系不住,没人在,小灰也不在,他看着这间其实没有多大变化的房子,但总觉得一瞬间空荡了下来,火气收不住,一脚下去,把旁边椅子给干翻了。
颜池在上边铺了张椅垫,平日总坐在上边玩电脑,林阙想起这一幕,心又软,认命地过去弯腰,把椅子给扶正,把垫子扯平,拉好。
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忽然又起身,拉开窗帘往下望,正巧见到颜池的车,吹了一屁股气,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连最后一眼都没给他留。
彻底走了,林阙挺难过。
就算是阿猫阿狗,养久了都有感情,他也算是养了颜池整整一个多月,哪儿不是了,吃他的住他的,家里用品都是他买的,颜池是给钱了,那不算,他是养了很久了。
林阙骂:“草。”
他不知道问题出哪了,颜池今儿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林阙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最后便把毛病归结在颜格身上,再骂:“傻逼颜格。”
今儿上班,林阙难得早起,到公司的时候,门口那张招聘牌大大咧咧地竖在那边,怪打林阙的脸,他对颜池多好,劳心费神替他考虑,后头倒好,换来了两大脚,好心没好报。
林阙一瞬间有气,上去就想把招聘公告给撕了,扬倪在旁边刚打完电话,收回手机,转身看到这一幕,忙上去把人给拉住,问他:“你怎么了,昨天你亲自设计的,多好看。”
“花里胡哨。”林阙评价自己的设计,“撕了。”
“撕它干什么,人都还没骗进来。”扬倪把他这人往里拉,林阙生得人高马大,拉不动,他就只好用语言劝,“你昨天不是挺喜欢的,给老婆设计的,撕什么。”
林阙发脾气:“什么老婆,我跟他没关系,谁再提我就跟谁提。”
扬倪一看就知道了,这是又吵架了,他其实有些不太明白,颜池从外表看,就是团白糯米,好似是个温润的性格,怎么总是能跟林阙炸起来,把他面前这人都给气呛了。
林阙的手都碰到招聘公告的边缘了,颜池从厕所口出来,边擦手,边往他这边走来。
林阙忽然又不想撕,他昨儿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给颜池看,颜池还没给他回应,他舍不得撕,还真有些舍不得了,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东西,有感情在。
颜池听到了他们方才的那些话,边走边看他们。
林阙不想撕,临时反悔,心里就想着让扬倪来劝他,给他一个斜坡下。
扬倪却不懂,他见林阙去意已决,不再劝,甚至空出来搭了一手,撕下一角后跟林阙抱怨:“你这个胶水放太多了,你看这边,都沾住了,不好撕。”
广告牌上空了一块,只余聘字孤零零立于一边,看着就怪可怜,扬倪见林阙不动,自己再换了个位置去撕,他做事认真,连点边边角角都要撕干净,把废纸扔进旁边纸篓,拍手说:“行了,我到时候发网上去。”
林阙黑了脸:“妈的。”
“怎么了这好端端的。”扬倪跟在他后边喊,“怎么了阙儿,别走啊,你等等你扬老哥。”
林阙觉得自己今日不宜说话。
等人走了,颜池过去看,上边什么都没有,留了层白茫茫还未撕净的白纸,颜池今早其实看到过,是份招聘公告,上边写了些条件,他都一一符合,关键薪资高,发展前景好,也足够锻炼人。
简言之,有挑战性。
颜池性子被压抑久了,有时候觉得自己甚至如同一杯平静的白开水,无色无味,他学生时期分明不是这样,校学生会主席,拿过好几个创业大赛的金奖,其余大大小小的奖项不计其数,当年他的导师同他说,颜池,你以后出去一定能干出番大事业。
那个才是真正的他,颜池现在想起以前的自己,都隐约有些恍惚感。
他心中隐隐有决定,但又顾忌着林阙,怕同他见面尴尬,一时也有些犹豫不决。
林阙今天心上事不顺畅,做什么都背,晚上和扬倪出去陪人喝酒谈合作,心情差,扬倪又没管住他,转眼就见人喝得烂醉,在那边沙发上靠着,半眯着眼睛。
几个认识他的人跟扬倪开玩笑:“林少爷喝醉了,刚才嘴里还一直在嘀咕,我们都听不懂,得你来听听。”
扬倪也听不懂,他忙放下酒杯去给人拍背,把林阙拉到洗漱间,给他浇了一脸水,也没见林阙清醒过来,扬倪边给他整理边说:“这是喝了多少酒?”
林阙平时酒量好,能醉成这幅样子的,真是喝了要死人的量,况且他们今天做东用的酒,都是浓度极高的白酒,烧胃。
扬倪要把林阙往外边背,背不动,只能拖,拖到一半林阙做了个假呕的动作,在那边靠着柱子休息。
扬倪终于听清林阙说了什么,林阙说:“他打我。”
后头这句话就变成了,他他妈踢我,重复了数遍,活着酒气的声音中又掺杂了浓浓的委屈劲,扬倪算是听出来了,感情是小两口吵架,颜池打了林阙,用脚踢,踢了他好多次?
林阙这他妈是被人打了?
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小霸王居然也有处于下风的时候,扬倪啧啧地叹,心中波澜壮阔,之前联谊后,两公司建了个微信群,方便对上眼的双方联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