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心脏跳得快,暗叹自己身手好,这要换成了普通人,铁定一套“快刀斩乱麻”,直接被带走。
向老爷子柱着拐杖又来后边追他,年老的追不上年小的,林阙跑了一阵往后看,得了,终于把人甩开了。
他循着颜池说的地点,买了瓶润滑剂,揣了五只杜.蕾.斯,站在路口抽了根烟,确定自己精神气都足了,一定能超常发挥,于是精神抖擞地往向家老宅走。
走门口一看,老爷子防贼一样地防着他,就站那儿,灯光一照,虎视眈眈的样子,可吓人,向家门口还有两只石狮子,都比他要骇人得多。
现在就好比是,林阙他是一只虎,前方来了块叫做颜池的肉,他想吃肉,但是面前挡了一条铁丝网,还带电,拦着他不让过去。
林阙得给老爷子跪下了。
向老爷子拐杖一敲地,脑子虽然糊涂了,但还是依旧中气十足,问林阙:“干什么来?”
林阙跑过去跟他笑:“外公,我是小池的男朋友,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我过来找小池。”
向老爷子不按剧本走,问他要结婚证,他们底下边的一举一动,颜池悉数见得着,心里边想,林阙哪儿能拿得出,谁会把结婚证随身带在身上。
没想到,林阙还真从他钱包里拿出了一本红本本,如假包换,还能翻页。
随身带着的、红艳艳的结婚证,上面贴着他和颜池的照片,拿出去的时候腰杆倍直,林阙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好,他就好像是在刺激向老爷子一样,把本子摊开,还让给他看。
向老爷子从兜里掏出老花眼镜,给自己带上,认真低头,钻研上边的文字,有时候碰到看不懂的,还问一旁的林阙,让他给自己解释。
不是,二楼上边的颜池还懵着,林阙什么时候拿的结婚证,掏出来的时候跟变戏法一样,一直随身放在钱包中?他至于这样?难不成平时工作累了的时候,躺在放倒的座椅上,还能抽空边抖腿,边把结婚证放太阳底下照,见见光?
理智告诉颜池这不可能,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林阙看起来,真的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结婚证,白纸黑字,两人就是一对儿,如假包换的事情,老爷子神志不清,病情反复,偶尔时候把颜池错认成向晚,有时候又能记起这是自己那个宝贝的孙子,他现在见着了照片,倒是清醒不少,慢慢问林阙:“你是这个小伙子啊?”
他指照片里的那个人,林阙当时笑得傻,露着牙齿,傻得没边了。
“是我是我。”林阙给他过了目,再又宝贝地把东西收回来,问老爷子,“我能上去了吗外公?”
向老爷子习惯性地举拐杖,但又没打下手,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话温温吞吞,把他拉住,问他:“跟我孙子怎么认识的?”
林阙回来,把过程美化了一番,讲给他听,老爷子点头,晃悠悠地抬了抬老花眼,再问:“跟小池关系好不好啊?”
好啊,哪儿能不好。
那老爷子说:“你有多喜欢我们家小池,你给我说说,你说好了,我就让你进去,你说得不好,我就把你关在外边吹冷风。”
楼上的颜池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没缘由地觉得紧张,屏息去听林阙的答案,他曾经听到过林阙无数的花言巧语,任何场合下的频繁告白,让他最后把那些话悉数当成了耳旁风,不应该这样,但话说得多了,成习惯,最后就变得廉价。
颜池正胡思乱想时,听到林阙跟他外公认真保证:“我很喜欢小池,他是我的大宝贝,我以后会对他,比对我自己还好。”
林阙顺利通关,哼着歌上楼,他把塑料袋中的东西倒在床上,铺成一排,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让颜池选:“小池你喜欢哪一个,我们就用哪一个,不过我比较喜欢草莓味,希望你也喜欢草莓味。”
“那就草莓味吧。”颜池顺着他的心意来,他把手中的热水杯递给林阙,让他先暖暖身子,等林阙刚喝上一口热乎的水时,他快速又含糊地说,“林阙我喜欢你,我是不是第一次跟你说这种话,你刚跟外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喜欢你。”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番告白的话实在过分平庸,平平无奇,于是又努力补充,学着林阙的花言巧语:“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也是我的大宝贝,我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
这他妈,林阙一口气没上来,呛死了,他疯狂咳嗽,低着脑袋使劲喘气,才把命给救了回来,颜池见状急忙起身,过去给他拍后背,心急:“没事吧?”
“我死了。”林阙把杯子给他,顺势翻身一跃平躺在床上,嘴里喃喃,“死了死了。”
他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头上,没让颜池看着自己突然涨得通红的脸,这脸是因为呛水而变红,不是因为害羞而变红,不是的,林阙告诉自己他应该从被窝里出来,然后把颜池按倒在床上,俯身蛮横地把他亲得说不出话来,把他亲得通体发软,再然后......
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这么做,这是一种正常的、强势的、能证明自己能力的行为,但林阙突然不想要这样,诚然,肉体的欢愉是情侣间生活的必须调剂品,但在颜池同他告白的那一刻,林阙发现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