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想暴起袭击经纪人,但腰上实在没力气,挣扎半天,跟被子彻底缠成了一团。
段明看不下去,把他救出来:“歇着吧,我给你约。”
“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段明看出梁宵确实累得不轻,不损他了,帮他把东西放好:“你放心休息,剧组有什么事,我再给你信。”
梁宵艰难体前屈:“段哥,你和小宫也休息休息――”
段明把他按回床上:“歇你的,少管我们。”
段明看了看他身边那份剧本,忽然又想起件事,翻出一套荧光笔给他。
梁宵愣了愣:“要我在霍总脸上画个猫吗?”
“……”段明:“要你把台词画出来背。”
拍摄进度铺开,场次顺序就会打乱穿插,每场都要额外标明剧情锚点。所以通常进度越往后,剧本涉及的解释说明也就越多。
照梁宵这个背法,段明实在担心他荣膺第一个因为背剧本英年早逝的演员。
段明估计他懒得动,把荧光笔收好:“好几个颜色,你自己挑。”
梁宵有点遗憾,应了一声。
“还有蒸汽眼罩。”段明找了找,“发热的,眼睛酸了就戴上。”
梁宵控制不住想象力:“那霍总戴上岂不是会一直冒水蒸气……”
冷热相遇,水汽凝结。
从此成为一片行走的云。
段明看他半天,深吸口气按按额头。
段明控制不住他:“你要是实在想霍总,就别在这儿躺着,去扒他的门。”
梁宵也想了,但现在时间还有些早,霍总只怕还在完全体的工作状态:“那霍总怕是会把我按在沙发上,亲手揍我的屁股……”
段明愕然:“那你还不快去?”
梁宵:“……”
梁宵忍不住心动,认真考虑了半天,爬起来坐在床边。
段明不嫌事大,帮他开门:“去不去?”
梁宵泄气躺回去:“算了。”
段明奇道:“为什么?”
梁宵:“青天白日……不合适。”
梁宵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摸过根荧光笔,翻开剧本画了几道。
霍总会怎么样,梁宵其实不是很有把握。
但他如果真的被按在沙发上揍了屁股,九成九别想再背下来明天的剧本。
梁宵静不下心,忍不住谴责经纪人:“段哥,你不能总想这些。”
“……”段明活生生冤死:“是我想的吗?”
梁宵收敛心神,拿过手机,给他分享了个歌单。
段明麻木地看着手机上《梵音佛曲?妙韵佛心》的歌单封面:“……”
段明清心寡欲,开了盏床头的工作灯,端起剧本平放在他脑袋顶上,转身出了侧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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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没能专心多久。
起得早,一天又辛苦,梁宵连着打了十来个哈欠,眼前的字就彻底重了影。
梁宵攥着荧光笔,艰难辨认了半天字迹,笔下歪歪扭扭画了条波浪线,精力终于彻底告罄,一头栽倒在了剧本上。
他累得不轻,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什么动静都没能察觉。
再睁开眼,窗外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窗帘严严实实合拢,台灯光线温暖,给屋里的东西加了层柔和的滤镜。
梁宵睁着眼睛,对着柔和的天花板愣了三秒,忽然醒神,一把抄过手机。
离花叶相见的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二十分钟。
梁宵心疼得直抽凉气,弹起来要往外冲,腰上猝不及防一阵酸疼,整个人软回了枕头上。
梁宵扼腕长叹:“天要亡――”
浴室响动,霍阑循着动静快步出来,沉声:“谁?”
“……”梁宵愣愣看着他们霍总:“我。”
霍阑从浴室出来得太自然,梁宵怔了半晌,没忍住,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还躺在侧卧的床上。
执念太盛,夜半穿墙。
梁宵从枕头底下摸着了自己的核桃仁,松了口气,撑着胳膊要坐起来。
霍阑快步过去:“别动。”
霍阑走近了,梁宵才看见他手里的医药包,愣了下反应过来,笑笑:“没事儿……”
霍阑垂眸,难得的不为所动。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况且也都处理过了,每个都贴了创可贴。
梁宵不以为意,一天下来终于看着了人,很想跟霍阑说话,精神抖擞坐起来:“您工作完了吗?今天片场热闹,靳导说――”
梁宵一顿,看着霍阑覆在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把靳导说什么了忘得一干二净。
梁宵有点发热,喉咙动了下:“霍总?”
霍阑把他端起来,自己坐在床头,叫梁宵靠坐在身上。
梁宵发情期的时候体力不足,没少被他这么揣进怀里,多少适应得差不多,咳了一声:“霍阑。”
“受了伤――”霍阑沉默了下,“也该联系我。”
他们霍总掌握的句式很固定,梁宵对这一个已经很熟,哄着他应了一声,忍不住想了想隔着一道门怎么联系。
毕竟不像之前分隔两地,打电话发短信……好像都有点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