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云开的话震惊的远不止沐清可一人。
宁哲内心同样惊讶无比,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从小师妹嘴里听到这样几个字。
压制!绝对压制!
宁哲立马明白过来云开一早说过,想要从沐清可身上印证一些猜测,如今看来,这怕就是其中之一。
“云师妹,你……你怎么……”
沐清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发现二师兄身上的古怪,而这个人竟然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二师兄的云开。
“难道没有?是我误会了你二师兄?还是说,这种事,你根本无法与其他人提及,说不出,道不了?”
云开再一次出声反问,仿佛一切都亲眼所见般,详细得令人心惊。
极度的震惊过后,沐清可反倒快速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云开的神色极为复杂,但复杂中更多的还是惊喜。
直到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何一直以来宁哲明明对她印象并不好,而他最为疼爱、且与她完全没有交集的小师妹,却还是那般爽快的答应了同行的请求。
沐清可此时才意识到,或许在一开始,云开便察觉到了什么。
而能够如此准确肯定地说出她的秘密,这便代表着,云开很有可能也经历过与她类似之事?
“不,你没有误会。你说得很对,二师兄的确对我有着某种特殊而诡异的压制,总是能够强行影响我的决定。明明我心中并不是那般想的,也不愿意那样去做,可只要二师兄出声劝说,甚至一个眼神暗示,我便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理智。我一度怀疑二师兄对我做了什么,但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找不出破解之法,而且这么古怪至极之事,更可怕的是根本没办法对任何人提及,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片刻后,沐清可看着云开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给出了答案。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毫无阻碍,顺顺利利地将心中想说的秘密亲口道了出来。
似是某种魔咒被打破了一般,她整个人都觉得彻底轻松起来,无形的枷锁不复存在,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体内快速发生着变化。
“好奇怪,现在我竟然都能说出来了!”
沐清可反应过来后,惊喜又愤慨地说道:“云师妹,我竟然可以说出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此古怪之事听起来当真荒唐至极,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多年以来,我所有犯过的蠢,全都因二师兄而起,我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偏偏怎么样也摆脱不了二师兄这种绝对压制带给我的影响。每每那样的时候,我就像是傻子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活着的所有意义便都是成全二师兄一般!你不知道清醒过来后我有多痛恨那样的自己,偏偏不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种压制,无法不受二师兄的影响,甚至连向爹娘、师尊求助都说不出来!”
“沐师姐别激动,我相信你说的话,全部都信!”
云开看着情绪激动的沐清可,当下出声安抚,这种明明心中什么都清楚,却偏偏无能为力之感,没有人比她更理解。
“就这样的狗东西,你还叫他二师兄?而且现在,你既然能够跟我们说出这些,便说明事情已经改变,那狗东西肯定没法再像从前那般压制影响你。”
宁哲知晓沐清可遭遇过什么后,哪里还有半点嫌弃,同样也终于明白小师妹为何那么笃定的说沐清可绝不是什么蠢笨之人。
说实话,他一向就觉得程章不是什么好人,毕竟一个每每不论发生什么事,不管是非黑白都让自己嫡亲的师妹受委屈、总是让沐清可无条件妥协让着这个、让着那个的男人,本就不是东西。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不清楚还有这么诡异的内情,只当这对师兄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顶多也就是瞧不起程章那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觉得沐清可蠢不自知罢了。
“宁道友说得对,以后,我不会再让程章压制我,不会再受他的影响!”
沐清可当下便改了称呼,显然宁哲的话太过合她胃口,而她整个人更是坚定无比。
这么多年以来,哪怕她并没有在程章身上真正发现什么问题,但如此诡异不正常的事就摆在那里,就算程章没有亲自对她动过手脚,但做为实实在在的既得利益者,她就不信程章自己不清楚他对她的这种古怪影响。
明知却从不控制,甚至于还利用她在他面前的“蠢”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这里谋取各种各样的利好与方便,却从不管她的死活与后果。
若不是她到底还占着掌门之女的身份地位,身上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彻底掏空,只怕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早就已对被程章害死。
“云师妹,你是如何知晓这些?”
不得不说,沐清可其实真的相当理智。
压抑在心底不知多少年的憋屈与秘密突然被打破,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将那些复杂的情绪通通压下梳理好,如此心性着实难得。
“猜的。”
云开微微一笑,没有急着详细解释,反倒是重新问道:“沐师姐,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可以抵制甚至摆脱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