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机会便是直接从高台上跳下深渊?
云开头一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这不就是“误入者一律当诛”的诛法?
“想什么呢?你当这里是诛仙台不成?”
中年男子自是看出了云开的心思,当下嗤笑道:“即使这里真是诛仙台,你也没那资格跳诛仙台。”
说着,他抬手一挥,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高台上出现了一根满是煞气的刑罚柱。
但凡被绑上刑罚柱,各种各样的死法随意挑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后头的话根本不必中年男子说出来,云开便什么都看明白了。
“你若命大,跳下去后说不定能找到一口井,但凡你能成功取到那井中的一滴水,不仅可免擅入之罪,而且我还将收你为徒,让你成就此生最大的仙缘良机!”
中年男子并不在意云开想什么,眼中挑剔与审视之态却是愈发明显:“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是死是活便看你自己的本事。”
言下之意,要么跳高台,要么上刑罚柱直接领死,说到底云开并没有真正选择的余地。
“好,我跳。”
片刻之后,云开也没再说其他,当着中年男子的面转身便跳下了高台。
这人的话她自是不会当真,不过对方既然拐弯抹角、费心费力为她“引路”至高台下的某口井,想来在那儿总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一跃而下,强劲的罡风从四面八方刮来,每一下都似是能将人直接碾碎成泥,更为麻烦的是,这处深渊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一时半会儿根本打不得底。
越是往下,罡风越是强悍,纵然云开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可必免地受了些皮外伤。
一直到她渐渐习惯了削骨如泥的罡风,能够从容自如的在其中行走,整个人也终于到达了深渊底端。
重新脚踏实地,底下的情况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得多。
一路上仅遇到了四次恶植与妖兽的攻击,战斗力虽都不弱却也没有强得离谱,就算没法彻底解决,但安然脱身闯过去并不成问题。
特别是最后一次,那些类似于黄蜂的妖兽单个来论完全没有杀伤力,纯粹就是数量多得惊人。
换成其他人对付起来或者还很是麻烦,可灵宝雷霆正是它们的克星,所以云开本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轻松过关,甚至于之后都再没其他不长眼的东西跑出来挡道。
中年男子只说了个大概,并不曾具体描述那口井的模样,一个多时辰后,云开还是十分顺利地找到了那口井。
远远望去,井呈八卦之状,四周并无任何东西围护看守,就那般光秃秃出现在那儿,仿佛本不应该存在,而是打哪里强行冒出来的一般。
云开本想走近细看,可距离百米之外便无法再进一步,转了方向绕行亦是如此。
以井为中心,四周百米之内宛若禁地,陌生而熟悉的隔离感很快让云开想到了那片六无果地。
要是没感觉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同一套类型的空间秘钥,只不过这里的空间秘钥比起六无果地的要更加复杂繁琐得多。
“这么巧吗?”
云开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破开此处空间秘钥真正走近那口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破开之后呢?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百米外的井上,慢慢围绕着又走了一圈,而这一回,原本什么都无的井壁上,赫然出现了八个古怪字体。
彻底看清之后,云开不由得倒抽了口气,一时间各种断断续续的线索也因着这几个古怪之字而渐渐得以拼凑起来。
如此,她就更加不急着做什么,最后干脆挑了个最为舒适的地方放出了自己防御能力极佳的安全营,在营中安安心心地开始盘坐修炼。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那熟悉的声音夹杂着质疑与不满,再次响起在深渊之底,水井之旁。
“前辈看不出来吗?晚辈当然是在修炼呀。”
云开睁开眼,不紧不慢认认真真地回答着。
偏偏这样的认真却有种格外让人想揍的冲动。
“放肆!看来你这是根本没将我给你的机会放在眼中!”
中年男子直接斥责,声音已然尽显怒意,明显是觉得自己被一个晚辈给戏耍了。
“什么机会?主动送死的机会吗?”
云开倒也没再多绕,径直点破道:“前辈还真是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个小小元婴,根本没那能耐替前辈分忧解难,所以只能是前辈的希望又落空了。”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不怕死,这是真以为我不开杀戒吗?”
中年男子嗤笑不已,当下气势大变,似乎随时都将出手亲自了结掉云开的小命。
谁知,云开还真不受这威胁,反倒是愈发明确看向八卦井的某一处,笃定无比地说道:“前辈不是不想大开杀戒,而是对百米之外的我有心无力罢了。说到底除了这口井以外,之前种种皆为虚幻,前辈如今的能力,也顶多是撑起这华而不实的小小幻境。”
最后一句话刚刚落下,华而不实的幻境随之彻底破灭,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高台深渊,哪还有什么仙境之地。
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