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一行五人从船屋里出来,迎面便是人头攒动的幸存者营地,亲眼所见才知道军事阵地的现状有多让人揪心,什么是勉强且凑合地活着,看看这里就知道了。
十几万人有多重,至少五千吨以上,由二十多艘军舰潜艇拉着险险保持营地不沉下去,一个浪扑过来还挺危险的,因而靠岸边的地方不能待,中间地方人多还会下陷,木板泡在海水里,根本不能躺下休息,零星用塑料搭的小棚子是上厕所的地方,没有男厕女厕,全部混合着用,洗澡更是不可能洗澡了,没有淡水空间也不足,所有人身上都有颗粒状盐块结晶,但也只能忍着。
因此哪怕是活着,很多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好。
船屋停靠的地方就在军舰和营地交叉的角落里,这里浪大,有好几支小船停靠,恐怕目的就是为营地幸存者遮挡浪潮。
五人突然出现,让躲在船屋后面休息的一群人吓一跳,有位大妈正抱着三岁的孩子休息,看到闻溪等人猛地一抖,怀里下巴尖尖的女孩迷蒙地睁开双眼,那眼睛大得吓人,实在是太瘦了。
“你们...是从哪儿过来的?”
大妈瞪着眼睛看闻溪等人,实在是没反应过来,因此语气也不是很好,等喘口气后才恢复正常,放缓语气说道:“我明明记得这艘船上没有人,而且,都说没有允许不许上船,你们怎么能在船上?”
闻溪从船上下来,先露出和善的微笑,刚想解释两句时,就注意到她怀里瘦巴巴的女童脸上不少红疹子,嘴唇干裂,精神十分不好,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她改口问道:“你家孩子是不是过敏了?”
大妈看她脸善,再外上对方关心她小女儿,想到这两天孩子遭的罪,眼泪顿时就出来了,“我家茵茵吃海鲜过敏,之前还有点面包饼干,可撑不住几天没了,孩子昨天实在太饿没忍住偷偷吃了鱼,结果就病成这样。”
闻溪皱眉:“不是有军医吗?”
大妈这下确定她是新来的,抹把眼泪后说道:“没有药啊,前头好多海鲜过敏的孩子,药全用完了。”
药闻溪有,不过她不是医生可不敢随便给药,这事还得跟军事基地沟通,反正要什么药她尽量给,实在不行先让这群生病的孩子先去领地接受治疗和安顿,像这里生活环境对生病孩子而言存在夭折的风险。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一旦出事很多大人会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很容易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对军事基地的稳定会造成不利影响。
不过她的成就点不多只有2万,也送不了多少人走,孩子父母一定也想跟着,问题太多她暂时也就是想想。
身后的商夜联系了俞沦,没多久俞沦赶过来,身旁跟着一位穿着墨绿色短袖的军人。
他们是从前面第二艘军舰上下来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五人面前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宋先生说你们今天会来,部队这里很多人已经在等着了。”俞沦说道。
既然如此,闻溪也不在这里停留,本来想给大妈母女俩留一块面包,但见周围很多人盯着这里,如大妈母女类似的情况也不少,她便没有一时心软给食物,省得这群饿久的人闹起来。
跟着俞沦的军人经介绍叫刘放,是海军中尉,因为跟俞沦三人比较熟被安排接待三人。
有他在,闻溪等人才知道,军事阵地一开始不在这里,是后来被海浪和大风刮过来的——好几艘军舰的船锚在天灾时就出问题放弃了,而剩下的船锚很难拖住二十多万人以及二十多艘大型军舰潜艇,于是他们一直在缓慢地随着风向移动着,如果不是俞沦三人来到这里,司令陆永柝还在考虑启动军舰向浅海转移的实施计划。
不过靠近福省天气比较冷,时不时还会下雨,深海虽然浪大,但下雨的时间很少,生活在幸存者营地的十几万人头顶可没有遮雨棚,淋雨如何受得了,所以他们要转移也是朝国岛上转移,可派出去的军人潜入海底,都没有发现国岛的痕迹,于是就这么在海上飘着。
闻溪几人一路听着,随后来到军舰的会议厅,说是会议厅,可角落堆了好写军绿色薄棉被,想必不开会的时候,这里还是军人们住宿的地方。
陆司令不在,坐镇军事阵地的是773海军部队孟上校,他年纪比陆司令要年轻一点点,但论严肃老成不输陆司令,明知闻溪等人是来送粮食的,而会议室里所有军人目光难掩急切,他还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后,淡定地说声‘请坐’后才开始召开会议。
他说话一板一眼,客套话还贼多,闻溪只觉整个会议室的气氛肃穆又安静,于是乖巧地坐着,打定主意以后跟孟上校打交道的事她还是少来,实在是太无聊了。
孟上校说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闻溪见会议室里的军人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盯着她们几人,更过分的是她还听见好几声‘咕咕’的声音,四面八方,包括上首的孟上校也......
闻溪忍不住想笑,在孟上校九分淡定一分窘迫看过来时,她说道:“我看外面很多孩子都还饿着肚子,要不先把物资交给厨房,大家赶紧做饭吧。”
说完她还补充道:“昨天我们在海底安全基地里寻到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