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李治坐在御案之后,随意的看向眼前群臣,他的神色出乎意外的平静,眼中甚至带着一丝趣味。
裴炎上前一步,认真拱手:“回禀陛下,有人从河南驿偷了太子的贺礼,然后藏到了天宫寺。”
“藏!”李治侧身看了武后一眼,说道:“藏这个字用的很好。”
武后立刻开口说道:“陛下,今年是否要让佛门高僧在皇城外,为陛下虔诚颂佛祈福?”
李治直接摇头,说道:“这些年,朕待佛门还算是公平,佛门也没有额外的怨言,毕竟朕从来没有收到过佛门抱怨的奏书。
而且今年南方大涝,佛门都派出无数僧侣前往南方救灾,这一点朕还是感念的。”
李治抬起头,望向大殿之外,轻声说道:“告诉白马寺的高僧,天宫寺主持之死,以狄仁杰为首查案,希望洛阳佛门都能予以方便,这件案子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
至于寿诞大典之事,让密卫配合佛门高僧。
既然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出现,那朕便让他们悄悄的参加。”
说到这里,李治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这暗地里的人,究竟在搞什么样的样。”
别人越不想让他做什么,李治就越要做什么。
“陛下英明。”众臣同时拱手。
李治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李贤,说道:“太子,你自己的贺礼你自己斟酌,是换上一套,还是说就用现在的这套?
朕不管其他,你的贺礼最后送上来,不能出丝毫问题。”
“儿臣领命。”李贤顿时肃然。
他从海外弄回来的贺礼,被人突然间偷走了,然后又找了回来。
这里面,算起来他似乎没有丝毫的损失,但仔细想想,这里面他的问题极大。
一旦有人在贺礼里面玩样,将来出了事情,
甚至想的远一些,这或许根本就是别人的手段,本意就是要让他换一套贺礼。
一套已经被别人做了手脚的贺礼。
如果说真的有人在贺礼上玩手段,倒霉的最后必定是李贤。
不等李贤抉择,李治微微摆摆手,说道:“都退下吧,今日之事处理的还算妥当。”
“多谢陛下赞誉。”群臣同时拱手,然后齐齐退下。
等到众臣离开之后,李治这才看向武后,说道:“今年吐蕃之战好不容易安歇一点,竟然又有人跳出来闹事,既然他们想有动作,那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喏!”武后立刻点头。
……
天色昏暗,北门所在。
元万顷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范履冰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裴炎没有相信这事和我们无关?”
“没有。”元万顷在短榻上坐下,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太巧合了,一下子就弄的裴炎以为我们在算计他。”
从乾阳殿离开,裴炎就没有给过元万顷好脸色,即便是他上赶着去解释,但裴炎也根本不信。
元万顷索性就自己回来。
“裴炎的态度不重要,天后知道不是伱就好。”范履冰稍微安抚了一下,随后说道:“不管如何,那人必然藏在此番来京的外使和内臣当中。”
“外使勾结内臣。”元万顷冷笑一声,说道:“外使在洛阳的,起码有四十多国,而内臣,最有可能的,便是李敬业。”
“他该死了,人们已经足够忘了他了。”范履冰抬头,说道:“现在就下手,陛下大寿之前,必须了结。”
“好,我这就安排。”元万顷直接点头。
看着元万顷走出门外,范履冰平静的自言自语:“如此,也可以试探一下,究竟是不是他?”
……
“天宫寺?”刘瑾瑜抱着霞儿,抬头看向李笔,满脸诧异的说道:“竟然是天宫寺,他们没有察觉有人闯入吗?”
“没有,寺里高僧都在潜修,送东西的车夫,也只是收了的钱,然后东西送入到天宫寺的。”
李笔稍微停顿,随后苦笑着说道:“佛门也在准备庆贺陛下大寿,也在准备贺礼,所以……”
“被人浑水摸鱼了。”刘瑾瑜点点头,随即心中迟疑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对洛阳的一切都很熟悉?”
“王妃所言无差,东宫从东南运回来的海底树,在朝中知晓的人并不多,而且还要能知道准确时间和行踪的,就更少之又少了。”李笔有些迟疑,但还是小心的说道:“敢在如今对太子下手的人,有理由对太子下手的,不多。”
“不用不多,只有两家,密卫和李敬业。”刘瑾瑜也在
皇帝大寿,真正能够破坏的东西很多,但偏偏只针对太子的寿礼下手。
这里面针对的味道太重了。
“这是要出事啊!”刘瑾瑜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沉声说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府中人,没必要不要外出。
四日之后,陛下大寿,家中关门,所有人都去西府待着,有什么事,先度过大寿
“喏!”李笔立刻拱手,神色肃然。
皇帝大寿,长安洛阳两京大贺三天,但只有
“另外,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