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就像一个无底洞, 所有人都做着向下自由落体运动久久没落地。
呼呼的风声吹得大家心中没底害怕, 楚淮却是静心聆听距离, 这次他有绝对的把握跳下来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一直都在找去主殿的路, 但是谁说路就是一定是真的‘路’。
就像刚开始进入地宫,只以为这里是镇困龙脉的地方就定是罡正之气, 却没有想到其中竟然还共存阴气邪祟。
他们全都被固定的思维给局限了,忘记了阴阳可共存, 生死自然也相伴。
陈思缪被当年道祖留下的诅咒缠绕,已成将死之人,那么对方进入地宫的目地就很好猜了。
想要破除这种世代性的诅咒,只有施咒者本身彻底陨灭才有能解除。
缠绕陈思缪死后魂魄的那团黑雾显然就是诅咒的力量, 待宿主死后将其魂魄锁回施咒者长眠之地, 作为陪葬。
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受尽囚困之苦, 这便是最狠辣的诅咒。
所以只要跟着陈思缪的魂魄方向走, 他们就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地宫主殿, 也就是魏子房的长眠之地!
足足在黑暗的深渊中下落了二十几分钟, 大家才看到即将落地的光亮。
做好下落准备, 楚淮将虞柯护在怀中, 落地反弹, 撞击翻滚了几圈之后,他们终于落地成功。
后面跳下来的人也紧跟其后, 碰撞惨叫声响起, 有些落地动作不标准的都受了伤。
等到疼痛劲儿缓过来大家才强忍住晕头转向的恶心, 睁开眼睛打量周围情况。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深渊坑底,眼中再次浮现惊恐之色,猛吸一口气。
这是一座修建粗糙的普通石殿,之所以说普通,是因为如果不是石殿中间的明显祭台,以及墙壁上的符篆图文,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座殿宇。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石殿中摆设的东西。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立在石殿之中,不知地宫主人到底用了何种办法,每具尸体经过了千年的时间仍旧保持得栩栩如生。
从尸体绝望痛苦的眼神,仿佛感觉好像这些人还活着似的。
但绝对不可能活着,因为这些尸体的心脏都被挖掉了。
而其中最中间一个黄衣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尸体更是整个身上的肉都被剃光成了骨架,只剩一个满是恐惧痛苦表情的脑袋保持完整。
还有石殿的墙壁上,有着许多人形黑影的图画,除了模样看不清,姿态栩栩如生,就像活生生印刻上去似的。
联想刚才被黑雾捆绑的陈思缪灵魂,很显然,这些黑影极有可能就是被禁锢的灵魂。
这不是石殿,更像是某种收藏品的储藏室……
大家盯着面前的画面吞了吞口水,饶是他们已经在末世见惯了杀戮,却也被面前的画面给震惊到了。
这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只能是变态,极度疯狂的变态!
虞柯也看呆了。
他却并不是因为面前的尸体太过恐怖,而是石殿中所有的尸体都是他认识的人。
最前面浑身肉被剃得只剩下骨架的是姜方士,陛下的御用方士之一,也是他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旁边是嵇启銘,表面上是姜方士的关门弟子,实际上是姜方士的儿子,平日欺负了他不少哥哥,还想欺负他,只是子房君救了他……
陈肴,宫里的中车府令,替陛下监察地牢奴隶的太监之一,刻薄讨厌,总是克扣他的吃食,害他吃不饱……
还有吴颉、崤辉、云蔚等等好多好多,数不过来,但却都是他认识的,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曾经或记多或少欺负过他。
虞柯忍不住捂住嘴,拼命的想要从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憋回去。
但是他控制不住,怎么也控制不住,这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肯定是子房君,是子房君做的,只有子房君才会这样做。
可是子房君为什么要这样做,子房君是修道之人,怎么会干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还有这地宫,子房君抓龙脉,修地宫又想做什么?
“还有……楚淮君,这里,这里应该还有屋子才对……”
虞柯有些泣不成声看向楚淮。
这里的样子很像他以前居住的地牢,虽然那里的生活并不好,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他从小长大的‘家’,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
所以子房君很有可能会按照地牢的地形建造最后的主殿。
“别哭,你想知道的东西很快会找到了。”
楚淮抹掉少年脸上的泪痕,明明非常嫉妒的心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平静下来。
这石殿中的一切对其他人来说是恐怖的,可对他来说却有种十分特别的痛快和畅意。
“楚哥!这边不对劲儿,快过来看,这墙上有机关……”
就在此时,早已细心在四周寻找出路的秦柏飞俞羡卿夫夫俩人大喊,有新发现。
众人闻言纷纷凑过去。
没想到那机关竟无需让人去按,仿佛有所感应般直接启动,整个石殿震动,墙壁如同石门般向上收起,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