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闻总的资料我发您邮箱了,Bruce说他今天晚上想吃你们上次去的法式餐厅。”
谭叙深笑了:“几点?”
“七点。”Aaron说。
“好,谢谢。”谭叙深点头。
“闻总的资料可以吗?”Aaron问。
邮箱有一定的延迟,谭叙深刚收到邮件,他打开附件看了看,不仅有家庭住址和电话,还有工作经历和个人喜好,洋洋洒洒好几页,非常详细。
“没问题,我先看看。”谭叙深仔细往下浏览。
“好的,有问题您叫我。”Aaron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习惯性地把门关好。
从普通员工到董事,见证也创造了Evens中国从无到有的过程,除了过人的能力外,高于常人的耐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谭叙深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很棘手。
但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按照资料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等待的忙音还在持续,谭叙深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脑海中情不自禁预想出很多画面。
不可置否,他紧张了。
“你好。”闻奕城刚回到家,他从茶几上拿起了手机。
没想到这么快接通,谭叙深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闻总吗?你好,我是谭叙深。”
“……哦,原来是谭总。”闻奕城有些意外,虽然彼此认识,但没有太深的交情,他笑了两声,“谭总有什么事吗?”
谭叙深另一条手臂垂着,指腹慢慢摩挲:“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件事想和闻总谈谈,不知道方便吗?”
“我闲人一个,谭总订个时间。”闻奕城爽朗地开口。
“那我明天登门拜访,下午两点可以吗?”谭叙深用词谨慎,但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闻奕城愣了愣,神情有些疑惑,但过了几秒还是应下了,“没问题,我在家泡好茶等着谭总。”
“您客气了,明天见。”谭叙深视线低垂着,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还是感觉不到温度。
挂了电话,闻奕城还有些缓不过神,他往后靠着椅背,目光掠向窗外陷入了思考。
公司最近和对家有合作他是知道的,在他们那个年代这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的社会,没有永远的对手,只要能创造利益的都是朋友。
谭叙深找他聊合作没问题,去他家的同事朋友也很多,也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两件事连在一起,闻奕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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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谭叙深和Bruce开车去了上次的餐厅。
日月湾,闻烟在家收拾行李。
房间里放着轻音乐,她不喜欢分别的场面,尤其是这次。所以明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打算到了再和爸妈星棠说。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没有多少东西完全不可替代,闻烟整理好证件和几件衣服,躺在床上无神地望向墙壁。
有什么落下的吗?好像没有。
所有的规划都和预期一样在进行,在乙方待一年然后进入Evens,现在公司的人对她越来越认可,她也不断学习充实自己,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而这期间却多了一个谭叙深。
似乎一切都没变,但好像一切又都变了。
过了片刻,她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从上往下翻,刻意忽略掉其中一个名字,然后找到了希凡的号码。
他们上次联系,还是他陪她去海市,之后就很默契的谁也没打电话。本来闻烟想周末之前请他吃个饭,但没想到会临时变化。
犹豫了片刻,闻烟拨了电话,没有等太久,几乎在她刚拨出去那边就接了。
“希凡?”闻烟还没想好和他说什么,听到他那边有点吵,“在酒吧吗?”
“嗯,一个朋友刚回国,陪他喝点。”希凡边说边往外走,将手机贴在耳边,“怎么了?”
闻烟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床上的玩偶目光低垂:“我明天要去德国了。”
刚走出来,希凡的脚步顿住了,寒风打在脸上有些冷:“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后。”闻烟无意识地玩着被子的一角。
希凡慢慢走向路边的绿化带,弄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太过突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幕,感觉很闷。
“我去送你。”希凡还抬着头,想在夜空中找一颗星星。
“没事,我自己过去,就是来不及请你吃饭了。”闻烟笑了笑,心里的愧疚渐渐往上涌。
“那等你回来我要吃两次。”希凡笑了笑,嘴角不深不浅的弧度,倒是有几分伤感。
“没问题,”闻烟轻笑,以前面对希凡时的拘谨和尴尬突然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了内疚,“不要告诉星棠,要不然又得在机场哭。”
“所以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吗?”希凡总是很会找重点。
“目前是这样。”闻烟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边倒了杯水。
“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有点位置。”希凡玩笑着,伸手从花坛边摘下几片叶子,反复对折。
闻烟端着杯子微愣,感觉喉咙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