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什么情况?”
“……”
戚辰没回话,反而是被她惊弓之鸟似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
时药心里生恼,“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哥你还笑。”
时药自己也不确定,在这样歇斯底里的背景音和叫好声里,戚辰是否能够听清她的话音。她说完之后,便也皱了眉望向点歌台的方向。
时药正飞快地转着脑子考虑该找个什么方法阻止接下来的“浩劫”,便突然感觉温热的触觉覆上了她的手背——
戚辰双手捂在了女孩儿的耳朵上,把那两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也包在掌心。
他勾着唇微微向前俯身,把女孩儿半抱进怀里。
时药呆呆地坐着。她能够分明地感受到,隔着自己的上衣和男生薄薄的衬衫,对方的胸膛滚烫地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灼得人酥麻微痒。
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僵成了一只木头兔子,戚辰笑着将下颌贴到左手手背上。
男生低沉的声线微微震动——
“这样呢?……还吵吗。”
“……”时药紧紧地抿住嘴巴。
吵,非常吵。
——那心跳声吵得她好像必须要用力地闭住嘴巴才能防止它从胸口里面跳出来一样。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时药在这环绕身周的熟悉气息里慢慢放松下紧绷的肢体,有些试探而小心翼翼地向后靠进了男生的怀里。
更紧实的互相的撑力从身后传来,这感觉让时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哥哥,我……”
“不好了!出事了——!”
时药没出口的话被突然推开的包厢门打断,她微愕地仰脸看去,只见组内的一个小学弟正扶着大敞开的包厢门直喘粗气——
“姚政南被……被人打了!”
时药脸色一变,嗖地一下站起了身:“怎么回事!”
那小学弟神情紧张:“我们俩去洗手间,路过一条走廊,那里面有两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姚政南一不小心就被人一起掀进去了,现在正在那人堆里面——我根本都拉不出他来!”
时药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而包厢里其他人此时听到了慢慢传过来的话,也都一个个安静下来。
孙小语都慌了神,“这怎么办?药药,我们……”
时药竭力定下心神,紧紧地盯着门口的小学弟发问:“两群人打得很凶吗?”
“特别凶,见血的那种!”
“那已经有人报警了吗?”
“对、对……我跑回来前就听见好几个人打电话报警了……”
时药深吸了口气,“行,你也回包厢里等着吧,……我去看看。”
“药药你疯啦!”孙小语叫了声就窜上前把时药拉了回来,“两群人打架!你去能干什么!”
“我没有要去做什么。”时药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手,“但我是这次活动组内的负责人,我至少得去确定一下情况,这是我的职责。……你放心,我不会不自量力地跑进群架堆里去的。”
安抚完孙小语,时药又越过她看向包厢里其他神色紧张的同学和学弟学妹们。
时药微绷起脸,“从这一刻开始,所有人在没确定外面状况前都不许离开包厢——我是负责人,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所以如果你们还要自作主张,那就后果自负。”
说完,时药在包厢里扫过一圈,确定没人还有异议,便问了门口的小学弟大致方向,然后转身出了门。
表情纠结地想要跟出去的孙小语被人伸手拦住了。
她抬头一看,却只来得及看见戚辰跟出去的身影——
“有我在,她不会出事。”
时药故作镇定地跑出包厢时,其实自己脑子里也乱哄哄的一片。
——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大人眼里的“乖孩子”,别说是打|架|斗|殴,就算普通的争吵她都没跟人有过。
想想之后会面对的情况,时药都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个即将英勇就义的战士。
就算再害怕,扛|枪上阵是战士的责任……她不能允许自己做个逃|兵。
等跑到了事发地,时药才发现这条走廊上确实已经跟战|场相去不远了。果盘碎屑一地狼藉,还有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哀嚎。
作为一个中学生,时药只见惯有礼和谐秩序井然,这还是第一次见撕掉了文明外皮后的狰狞可怖。
而目光扫过一遍之后,时药分明看见了那个叫“姚政南”的小学弟正趴在距离她不远的地面上,表情瑟瑟得像只误入了猫群的鼬鼠。
“姚政南……”时药低声喊了一句,“过来!”
那个学弟听见了时药的喊声,仓皇抬头看了一眼。
时药冲他勾了勾手,却见那个学弟吓得脸色惨白地摇起头。
时药气结。
——那些满天飞的酒瓶子可不长眼,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飞到脑门上了。而那姚政南就在这“战场”边缘,往外跑几步就能脱离危险,却偏偏吓成了只鸵鸟,一动不敢动地缩在原地。
时药咬了咬牙,目光飞快地巡视了一圈。
几秒之后,她挑了个空档,快步跑向了地上的姚政南。